在经过几分钟僵持,吴楚面无表情道:“把你那碗粥给。”
他不可能睡醒后无缘无故又昏昏欲睡,要就是他吃沈秋泽给他加料玩意,要就是沈秋泽给他注射点什。
无论是哪种,这样猜测都让吴楚有种将面前人头往墙上抡冲动。
沈秋泽将手头上那碗粥推过去,低声道:“里面什东西都没有。”
吴楚只嗤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他说什笑话,双眸子深处是刺目警惕。
吴楚微微偏头,才看到茶几前沈秋泽对着他低哑道:“怎从床上下来?”
寂静空荡卧室中没人回应他,沈秋泽神情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异样,他提着饭盒走到茶几前,弯腰坐下来对着吴楚道:“过来吃点东西。”
他将保温盒饭中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摆出来,像是从前样在冬休期酒店那样。
只不过如今摆出来东西都是他亲手做,而以前在酒店时那些都是手下人提前做好用来敷衍吴楚罢。
沈秋泽将筷子餐具摆好后,微微抬眼望着吴楚。
副场景依旧安静温馨,美好得好像只有沈秋泽梦里才会出现。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跟面前吴楚安安静静地相处。
沈秋泽漆黑眸子温柔下来,他低头,将手指放在自己颈脖处,直到确定贴着创口贴指骨被捂暖后,才微微俯身伸出指骨,将吴楚眉心轻轻揉开。
他知道吴楚此时此刻是睡得不大安稳。
因为吴楚体内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那种药效会让吴楚在安静环境下极易感到困倦疲备,哪怕意识抗拒睡意,但只要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意识就不可能会扛得过药效。
沈秋泽沉默会嗓子发哑道:“说过,那件事后不会再骗你。”
他不会再骗吴楚半分,因为最溃烂最腐朽那块依旧被吴楚硬生生撬开,换个新人进去。
可无论他怎说,但是当初会半蹲在地上,眼里带着笑意望着他,全然信任他男生,此时此刻连他半个字都不会再相信,如今只面无表情地接着他推
吴楚眼皮子都没有动,依旧是靠在沙发上,面上没有什情绪地盯着那扇门。
穿着黑色毛衣沈秋泽眉眼情绪很淡,他平静地盯着吴楚道:“过来吃点东西,告诉你今天多少号。”
看着面前人依旧不为所动,沈秋泽淡淡低声道:“不是说要跟他起过除夕吗?”
吴楚喉咙动动,眸子动不动地盯着他。
沈秋泽将装着粥托盘推到吴楚面前,哑声道:“吃点,告诉你。”
望着吴楚在昏沉中蹙眉动几下眼睫,像是在抗拒警惕着什,沈秋泽指尖下意识顿半在空中,经过长久沉默后,他才垂眸俯身弯腰将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背吴楚抱起。
即使是在闭着眼意识昏沉时,吴楚也在厌恶抗拒他靠近。
但是就是这个在闭着眼都厌恶他靠近人,曾经为他在三十多度将近四十度高温下修车,也为他能够直接拎着某个纨绔富二代领子,周身满是戾气地寒声撂下狠话。
这样爱憎分明得让沈秋泽格外无力。
等吴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件灰色毛毯,而空气中浮动着大米被熬得米油香甜气息,他眉头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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