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萼知道他现在是魔怔魇住,偏激得厉害,但是倘若再不做点什,他只会被那段感情给折磨逼疯。
轮椅上褚萼胸膛轻微起伏着,手指绷直到近乎痉挛。
*
“您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轮椅上褚萼很安静,半晌后,他像是有点疲倦轻声道:“可是只有他。”
褚家有他,但是他什都没有。
他甚至连具正常身体都没有。
他就像是阴沟中肮脏令人厌恶蛆虫,拖着具病怏怏身体乞求着吴楚丁点爱意。
“情况给您说清楚,这边等着您决定。”
“们随时随地可以准备手术。”
褚家私人医院中,褚萼坐在轮椅上,消瘦脸庞近乎脱相,他盯着空中漂浮尘埃道:“好。”
褚熙脸色苍白对着轮椅上人道:“您真考虑清楚吗?”
“认为您现在身体状态并不需要去冒险去进行这场手术。”
下还有细微红,嗓音带着点哽咽喃喃道:“他就是个畜生。”
殷缙将车子停在路边可以停放地方,解开安全带,俯身将人拢进怀里,动作带着点生涩地拍着怀里人背道:“你跟他是不样。”
“吴楚,你跟他是不样。”
男人遍又遍不断重复着,他怀里人背脊带着点轻微颤,像是哽咽,又像是抽泣,却显露出来,只死死抓着他风衣。
殷缙偏头,闭着眼吻着怀里吴楚发旋,头次如今厌恶痛恨那些圈子中腌臜事。
褚萼知道好好养着身体,迟早有天他也能稍微像个正常人样。
但是他没有时间。
殷缙不是沈秋泽,也不是他。
褚萼不敢想象,等到他好好养好身体,吴楚对殷缙感情将会有多深。
等到那天,他丁点机会都不可能有。
这次手术是褚家很早就开始研究,为就是能够能够根治褚萼身上病。
但是纵使是褚家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是长达十多年时间,这项手术风险依旧没有能够降到安全范围内。
这场手术不可控因素就跟移植器官时人体排异反应样,也许能让褚萼彻底跟这个从娘胎中带来病说再见,也许会让褚萼死在手术台上。
褚家当时只将这个作为死马当活马医备用方案,在手术风险没能降到最低时,他们是不会考虑这个备用方案。
褚熙嗓音中带来点哀求道:“您身后还有整个褚家……”
他甚至想着,为什当初先遇到吴楚不是他?
为什那些人要将吴楚心软消费得千疮百孔?
殷缙拍着怀里人动作由生涩慢慢变为熟练起来,到最后,怀里人吸吸鼻子,嗓音有点闷道:“回家。”
“饿。”
寂静道路上,黑色车子发动引擎,迎着寒风中细雪平稳地驶向殷缙那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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