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拽着褚萼病服衣领,盯着他,眼眶也有些红平静道:“七岁那年,帮你下水捞那个玉佩你还记得吗?”
褚萼怎可能会不记得。
在那天骄阳下,波澜不惊水面中吴楚破水而出,湿漉漉黑发贴在脸颊两旁,耀眼阳光下那双格外漂亮眸子亮晶晶,手上举着那枚不值钱玉佩,笑容灿烂地对他露出两颗小虎牙。
沿着凉亭扶手
穿着病服人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整个人就跟不断在发抖路边野猫样道:“为什定要这样?”
他情绪越来越崩溃,仿佛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在圈子中手段狠辣心思深沉褚总,也不是褚家人人恭恭敬敬服侍褚家家主。
只是个病弱无力、瘦骨嶙峋,甚至走路还带着点跛褚萼。
“什都没有,吴楚。”
殷缙他什都有,甚至还有着吴楚爱,但是他什都没有。
“反正它跟着个死人也没什用。”
褚萼双目越来越赤红,他近乎是踉跄着后退几步,将佛牌死死护住在身后道:“佛牌是。”
可他忘记,这时候褚家那些人全部都不在病房中,而唯在病房中那个人,不会像褚家人样对他毕恭毕敬。
“嘭——”
穿着病服褚萼整个人都吴楚被狠狠抡在病床尾上,然后用力地掰开褚萼手指,将死死攥着佛牌根根残忍地掰下来。
诸鄂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就像是被逼到绝境无处可走困兽字顿道:“把信给,然后出去。”
他神情看上去实在是恐怖,深深凹陷惨白脸庞带着阴鸷,喘出粗气跟破风箱没什两样。
仿佛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人不是那个他想见想得都快疯人,也不是令他偏执到病态魔怔人。
可吴楚只站在原地动不动,神情漠然地望着他。
褚萼颈脖青筋爆得越发明显,瘦骨嶙峋手压不住颤抖痉挛起来,他就这样穿着病服,站都站不稳,只能带着点跛在吴楚面前。
他只有曾经戴在过吴楚身上那枚佛牌。
为什连最后这点念想,都要硬生生从他手中夺去?
褚萼情绪像是崩溃到极点,他颤抖哽咽哀求道:“求你可以吗……”
“把它还给……”
如果手术真出现什意外,那他在死前连最后念想都没有。
褚萼跟疯样剧烈挣扎起来,整个人就好像被硬生生拨逆鳞野兽,痛得发狂,赤红着双眼想要将面前人举动制止。
但没用。
点用都没有。
褚萼只能看着吴楚硬生生将缠绕在他手腕上红绳和佛牌拿走,被压着他下颚肌肉咬得很用力,仿佛是在抑制什颤抖,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剧烈。
“为什要这样逼?”
那是为手术不得不停药后应激反应。
他控制不自己那宛如破风箱样粗气,控制不自己那痉挛起来可怖手,更控制不自己那跛得可笑步子。
他只能在吴楚面前拖着这具令人难堪到恨不得死去病躯。
死寂病房中有点动静,吴楚望着褚萼,望着他瘦骨嶙峋手腕上缠着根红线,红线下头缀着佛牌,那枚佛牌正深深勒着他掌心。
吴楚只盯着他,神色冷淡道:“走可以,把佛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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