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好心情不是针对他,更像是某种难以掩饰低落挫败。
好像陆黎知道自己不管怎
陆黎前不久抱起姜宜时候,才发现他背脊后满是淋漓冷汗,浸手,那瞬间慌得他手都在发抖。
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平复下来,还在轻微发着抖,必须要把手摁在膝盖上才能控制住。
医务室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轻微运作声响,窗外树梢上夏蝉不知疲倦地扯着嗓子没完没有叫着,在降温会后,病床上姜宜醒过来。
他脑子还有点昏沉,睁开眼,没有睁完全,只是恹恹地半睁着眼睛,微微偏头就望见病床旁陆黎。
姜宜像小时候生病样,小声叫声“Arno”。
“不然像你同学样,中暑就遭罪。”
医生刚好有个年纪相仿孩子,她望着病床上闭着眼睛黑发男生,没忍住,语重心长叨叨道:“你们学生啊,平时也要多多注意注意锻炼。”
“学习重要是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窗外蝉鸣阵又阵,男生沉默会,声音有点低,带着几分疲惫轻声道:“他出生得太早,先天不足。”
“从小身体就不太好。”
“这群教官也是,哎,都说多少次,太阳大时候就让学生在树荫下待着,非不听……”
沉闷夏风浮动叶梢,日光投在百叶窗外,分割出零星光斑晃动。
医务室里,穿着白大褂医生叹口气,她抬头,看到病床前金发男生动不动,愣下道:“同学?同学?”
病床前金发男生微微弓着身子,军训短袖已经被汗浸湿,勾勒出手臂结实轮廓,吊瓶输液架阴影斜裁下来,笼住男生低垂眉眼。
他动不动,阴影下唇色也有点发白,似乎胸膛前起伏都随着病床上人低下去。
陆黎摸摸他额头,低低地应声,给他喂点淡盐水。
过会,姜宜望着天花板,才意识到自己被送来医务室。
他对自己最后印象很模糊,只记得闷热得厉害,他昏沉中想稍稍扯下衣领透透气,但下秒就眼前黑,不大记得发生什事,只记得周围人嘈杂惊呼
姜宜偏头去看陆黎,发现陆黎脸色果然没有什情绪,只扣着他手沉默不说话。
每次他生病,陆黎心情总是会很不好。
“他爸爸说,他刚出生那会连三斤都不到。”
医生哑然,望着病床上沉睡男生,她看得出男生身体不大好,脸庞透着点病气,但是她没能想到出生连三斤都没有孩子,能养得那好。
陆黎没再说话,半垂着眼,沉默地望着病床上姜宜。
他黑发有些濡湿潮泽,额发微湿漉裹然水汽,唇瓣泛着白,脸色苍白,像是因为难受,眉间无意识蹙着。
纤长得不似真人睫毛恹恹地合拢着,覆盖下层浅浅阴影。
医生有点迟疑道:“同学,你是不是也不太舒服?”
面前金发男生路抱着病床上黑发男生从操场上跑过来,将黑发男生放在病床上时手都在发抖。
这热天,保不齐是自己中暑也不知道。
男生从喉咙挤出几个字,说没事。
医生瞧着男生好会,见没什异样后,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道:“行,但是同学你要是有什不舒服,定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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