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没说话,只是吸吸鼻子,然后闭着眼睛小声说:“不难受。”
陆黎安静下,没说话,只是在黑暗中亲亲他头发。
冬日雪夜凌晨,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炮竹声,烟火明明灭灭,都是在庆祝元旦和到来新年。
在阵阵炮竹声中,姜宜出点汗,他在黑暗中让陆黎离他远点,不然把病气传染给他,两人起生病。
陆黎装作没听到,依旧是搂着他
他就像个受伤小兽,生病起来就带着点委屈蜷缩起来,时不时咕哝几句。
陆黎轻轻拍着姜宜后背,慢慢地摸着姜宜柔软头发,低而轻地哄着他。
他知道姜宜为什会不喜欢自己生病。
也知道为什姜宜有时会在生病时候会难过夹着点委屈。
因为姜宜有时候会觉得妈妈离开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个药罐子。
姜父看着陆黎不仅连他们家围裙都知道在哪个角落,甚至还熟练去阳台养盆栽地方掐两把葱花做调料。
二十分钟后。
陆黎解下围裙,端出两碗面放在桌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去拧开姜宜房间门,让姜宜出来吃面。
姜父全程只需要看次温度计。
姜宜要吃药,每种陆黎都清清楚楚,似乎早就已经对那些药说明书烂熟于心,不管是冲剂还是胶囊或者颗粒,全部都挑好递到姜宜手上。
”
姜父迟疑地望向挂钟,挂钟上显示将近十二点。
陆黎也愣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朝姜父叫声:“姜叔。”
姜父有点摸不着头脑点点头,他看着陆黎拎着那袋东西又道:“过来给姜宜煮个面。”
“家里没姜宜爱吃面。”
他这个小孩是个要花很多很多钱还不能治好药罐子。
所以妈妈开始就走。
但是陆黎觉得没人会舍得不要姜宜。
姜宜是全天底下最好小孩。
陆黎低声问怀里人道:“还难受吗?”
完全不需要姜父操心。
房间里,吃完面洗漱后姜宜躺在床上,他显得有点恹恹,额头上退烧贴已经撕掉,黑色额发凌乱地搭在眉眼,意识昏沉,蔫吧吧,看起来有点可怜、
陆黎去洗个热水澡,确定自己身上暖和后才上床,把姜宜脚和手放在身上捂着,果不其然,姜宜不管是手还是脚,都冰得厉害。
床尾热水袋几乎没起到什作用。
感觉到有个暖融融人在身边,意识昏沉姜宜下意识抱紧身边人,脑袋埋在身旁人怀里,蜷缩在陆黎怀里。
姜父愣,然后看着陆黎走向姜宜,熟练地撕开包退烧贴,给姜宜换上,然后又换根新体温针给姜宜量,顺带还帮姜宜扣上外套扣子。
最后处理好切,陆黎才向姜父道:“姜叔您看着点时间,五分钟后拿体温针看下,去给他下碗面,吃面垫点胃吃药。”
姜父愣愣地点头,看着自家老板儿子拎着袋东西进厨房,进去前还问他吃不吃,吃话多下碗,甚至还问他有没有忌口,要不要放葱花香菜。
姜父神情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魔怔。
但姜宜因为不舒服已经回房间闭眼躺着休息,整个家就只剩下厨房里叮叮当当动静,刻意放小不少动静在清楚地提醒他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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