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啪”下拍面前案子,然后按着木案从座位上起身。
绕过木案时候,林挽月偏过头,看看李娴。
她在心中轻叹声,这些事她本是不想在李娴面前做;同样,她也没想到李娴居然留下来。
林挽月来到那名叫喊匈奴人面前,还没等说话,匈奴突然朝着林挽月啐口,林挽月眼疾手快闪过去,并且制止那匈奴人身后两个欲动手士兵。
李娴偏过头,双手紧紧抓着两个扶手,此时她已经知道,无论怎样,这三个匈奴都会死;只是猜不到与匈奴人有血海深仇林飞星究竟会用怎样残忍手段去折磨这三人……
李娴循声望去,看到林飞星右手拇指上戴着自己送给他鹿角扳指,大小正合适。
西风乍起,林挽月身后那数不清木牌发出密集而又清脆碰撞声,仿佛是那些战死英魂在催促着林挽月继续行刑。
“说,那些百姓,你们是怎越过边防守卫抓到?”
话音落,西风戛然而止。
“将军问你们,那些百姓你们究竟是怎越过边防守卫抓到!”
七名匈奴战俘,名被绑在木桩上,名被放血,两名被枭首。
不过盏茶功夫,空地上站着匈奴,就只剩下三名。
林挽月看着脸上逐渐开始露出惊恐匈奴人,心中无比畅快,这多年积压仇恨终于有个释放机会,她等这天已经等太久。
战场上杀敌和如今这样慢慢折磨带来感觉是全然不同。
被放血那匈奴也终于不甘蹬腿,双目绝望瞪着天空,鲜血漫地。
李娴心若明镜:自打开始,林飞星便已经有人选!
那个最先跪下屈服匈奴人才是林飞星真正想要提审人,其他人不过是饵!
同时,李娴对林飞星也有层新认识:两年不见,这人心智和手段真成长许多;先是只给水不给饭,并且分开关押,不允许任何人同他们交流,这样方法可以最大程度摧毁匈奴人意志力;然后便是从这些匈奴人之中选择个意志力最弱人,让他看着自己六位同伴被残忍折磨致死,这般摧身又攻心,真真是好手段!
个受委屈也不与百姓争辩,甚至宁可勒令全府和他起吃酱菜度
三人闻言沉默片刻,中间有个人却突然来精神,扭动着被捆结实身体,对着林挽月大声喊叫。
皆是些粗鄙不堪话,斥候面色难看:“将军……”
林挽月冷哼声,道:“还是不肯说是?”
“没错。”
“那便继续吧!”
好在此时北境天气已经入寒,干燥空气不至于让血腥气弥漫太快。
林挽月坐在案后,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搁在案上,五根手指犹如波浪起伏般律动着;五根手指有节奏敲击着木案,发出均匀而又清晰“嗒嗒嗒”声。
正对面被五花大绑三个匈奴人,亲眼见证自己同伴被残忍屠戮,最开始愤怒已经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平息。
恐惧,逐渐漫上他们心头。
适才还雷厉风行林挽月,似乎下子变得慵懒起来,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前面三个匈奴,嘴角挑起个好看弧度,手指直在保持着个节奏“嗒嗒嗒”敲击着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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