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曾经听影子不止次抱怨:星字甚丑,难辨;她还想象过个人字究竟能丑到什程度,把训练有素影子逼到这般田地,后听说林飞星手不释卷苦读两年,本想这人字应该是练好,没想到……
林飞星看着李娴勾勾嘴角,也顾不得墨迹未干,慌忙将‘告文’折叠,交给宫婢。
李娴将林飞星窘态尽收眼底,收敛笑容:“驸马若是想研习书法,教你可好?”
林挽月点点头,撩开衣襟下摆口呼“母后”,磕头便拜。
李娴安静站在旁,身后跟着进来旧人见驸马如此,均露出欣慰又动容表情。
按照离国礼法,大婚后三个月驸马需到皇陵祭拜,此时林挽月无需跪拜画像,他们这次来只需要分别写‘告文’,交由宫人在特定日子焚烧即可。
但林挽月依旧拜,只因她想这做,便做。
林挽月在心中默默说道:母后,晚辈是娴儿驸马,钟情于她,但是有件事情骗她,希望您保佑,娴儿知道真相天,不要恨。
年迈宫婢,可见昔日凤藻宫是怎样气派辉煌。
“都起来吧。”
“谢殿下。”
李娴熟络向里走,林挽月行在李娴身旁。
凤藻宫景致奇美,处处透着匠心,水榭楼台巧夺天工,奇山怪石应俱全,走过曲折长廊,座春意盎然花园便映入眼帘,此时天都城已经入冬,虽不见雪,外面却早已是落英缤纷派萧索,为何单单这座花园就连花瓣都未见凋零?
宫婢已经将纸笔置于案上抬过来,林挽月与李娴净手伏案开始写‘告文’,李娴片刻便写完,如今形式,李娴即便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母后说,她也绝不会写出来,于是‘告文’上只是按照格式写些敬谢缅怀话语。
而林挽月不得法,写写停停,李娴在旁安静看着,见林飞星竟将他生平写上去,颇像封自荐书。
李娴先是笑笑,看着看着心中便流过股暖流,林飞星活真诚又简单,写根本不像‘告文’反倒字字小心斟酌,生怕母后不同意他们亲事般。
林挽月终于写完满满两页纸,放下笔偷偷看看李娴写,再看看自己字汗颜不已。
未等林挽月开口,李娴说道:“驸马字,倒是很奇特。”
李娴出言解释道:“母后在世时,最喜百花齐放之景色,父皇便找来全国各地暖玉命人铺在这花园下面,是以驸马所见,别处景致都败,独独这小花园片生机。”
林挽月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天下竟有如此稀奇之物。
从宫门走到李倾城生前寝殿,竟花半柱香时间,二人入殿,大殿内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香气,点也看不出空置已久样子。
李娴带着林挽月绕到处,墙上挂着幅画像,画中女子拈花笑,美丽不可方物,竟使得身后百花黯然失色,待再走进,林挽月发现李娴与这画中女子酷肖,只是气质上略显不同。
“这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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