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靠在龙床上,脸色有些灰白,德皇后安静坐身边言不发。
“畜生!畜生!这个不孝子!”李钊突然发火,将身下龙床拍“砰砰”响。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呐!”
李钊倒也听劝,不再发脾气,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
良久,李钊再次开口问道:“太子呢?”
李钊年纪毕竟大,这下竟让他昏睡天夜,御医战战兢兢诊治,好在李钊并没无大碍,只是过于操劳,加上丧子之痛。
好在第二天午后,李钊醒。
“哎……”李钊轻叹声,满脸疲惫德皇后立刻打起精神,跪扶在李钊床边:“陛下,您醒?”
李钊看德皇后眼,沙哑着声音说道:“水……”
宫婢端着水杯,德皇后亲自喂李钊将水喝下,又将御医叫进来,四位御医诊断片刻说道:“娘娘,陛下身子已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些时日即可康复如初,臣等稍后再开副顺气温补方子来。”
李钊看红色竹筒,心中沉,放下手中玉笔,打开。
陛下垂鉴:元鼎三十年·十月十日
匈奴大军再次来袭,雍王殿下点兵出战,遭遇五部合击,双方主将大战百余个回合,雍王殿下时不慎,被匈奴恶贼图图尔巴斩于马下,以身殉国。
军损失惨重,副将仲梁俊战死,死伤士兵万余,罪臣高德义万死,乞陛下明示。
李钊看完军报,双手颤抖,“噔噔噔”向后退三步,才摇晃着站稳,朝冠上二十四串珠帘“哗啦”作响。
姓举家后撤百里。
李钊想想还特意写份密诏给雍王李玔:待百姓平安撤走后,北境大军依阳关城之利,以据守为主,出战为辅;静待寒冬,以天时挫匈奴之猛势。
消息出,震惊天下。
离国北境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世代生活土地和薄田都要放弃,他们舍不得呀!没土地以后叫他们怎过日子?可是皇命难违,即便再怎不舍,也要离开。
由于各地州府积极配合,再加上军队掩护,不到个月时间,北境百姓大多都迁到新家,开始新生活。
“回陛下,昨儿您突然昏倒,太
“你们都下去吧,寡人身子,寡人清楚。”
“臣等告退。”
御医离开,李钊拍拍自己床,德皇后坐在李钊床边,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与自己生活二十几年男人。
“你扶寡人坐起来。”
“是。”
“陛下!”顺喜连忙跑到李钊身边将李钊扶住。
李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口中高呼道:“逆子!逆子!寡人叫你不可贪功冒进,你……你!”
话没说完李钊双眼翻,竟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
“陛下!来人呐,快来人,传御医……”
李钊二十二岁登基,至今已有五十三岁,雍王李玔虽然不得宠爱,但到底是李钊亲子,如今位年过半百老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份打击哪怕是薄情帝王,也难以承受。
而北境战争才刚刚开始……
元鼎三十年·十月十五日。
由北境发出急报日夜兼程,递交天听。
传令官风尘仆仆,因身背红色竹筒,路畅通无阻,直接到李钊御书房。
顺喜神色沉重,双手举着红色竹筒,跪在李钊面前,头埋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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