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简单山石轮廓,到点点清晰明。
周声有些进状态,所以没见着老太太频频看向他目光,更没发现小偏厅里不止李嫂他们进来凑热闹,储钦白不知道什时候也靠在窗框上。
直到落下最后笔。
在左下角落款,个繁体聲字。
老太太看着画喃喃:“这将工笔运用到极致不难,难却是这以少胜多含蓄意境。落笔准确,意到笔到,你这可不止是会点而已。”
小偏厅里就摆着案台和宣纸。
周声很久没碰,不自觉就靠过去。
老太太察觉到他到来,也没说什,周声就直安静地站在旁。
等到副牡丹图结束,周声才说:“外婆这画敷色层层渲染,笔触细腻,细节处更是明彻入微,将工笔运用到极致。”
老太太意外地看他眼,然后才说:“毕竟画几十年,你这话可不像是个门外汉,学过?”
伸手要来拿,周声转身躲开。
储钦白:“……做什?”
周声低头颗颗把果肉剥出来,放进茶几上盘子里,慢慢道:“自己来。”
储钦白看着他侧脸,不知怎想起那天早上他数着吃药模样。
开口:“你是对颗粒状东西有什癖好吗?”
周声有点意外,连忙伸手帮忙接,浅笑:“谢谢外婆。”
老太太愣,起身拢拢披肩,“多吃点,这石榴是早上刚买。”
周声自然不会拂老人好意。
拿过个大红石榴剥开。
出于礼貌,刚剥出里面红彤彤果肉,周声递往旁边,“吃吗?”
不觉得有什,可经这样说,弄得他好像是特地上门见长辈。
他稍稍偏向储钦白,“没带礼物。”
储钦白瞥他眼,“用不着,谁深更半夜拜访人。”
周声时常对他表示无话可说。
心想这人确实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写。
算起来,周声画龄确实不低。
但他也从不觉得自己算什天赋流,不过是幼时母亲非逼着学。
反倒是后来没人逼着
“称不上。”周声笑笑:“会点而已。”
老太太当即让开位置,来兴致,重新铺上层宣纸道:“你试试。”
周声倒也不推诿。
他久不作画,倒也不见生疏。
周声勾勒是副山水图。
周声不明所以看过去。
储钦白:“当没说。”
莫名其妙,周声心想。
毕竟不是正经晚餐时间,晚饭上桌,大家也就简单吃下就放下筷子。
晚饭后老太太习惯写写字,要不就画会儿画。
储钦白在石榴和他脸上看看,“不吃。”
周声哦声,收回手。
站在旁边老太太看见这幕,面色不知怎缓下来。
然后对着储钦白说:“你光看着干什?又不是木头,帮忙剥下。”
储钦白对着老太太显然不比对着其他人。
周家自己就是书香门第,所以周声对秦家摆满古董字画陈设并不感觉意外。他唯觉得意外,大概是这样外祖家,也能养出储钦白这等反骨之人。
这就让他对没接触过储家人多分好奇。
李嫂她们都忙着去准备吃去。
大厅里储钦白闲坐。
老太太端上瓜果之后,看着坐在旁显得很安静周声,顿顿,直接把盘子放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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