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许言,和林峋是好朋友,两人从小起长大,在那个时候索彧印象里,许言是个乖巧懂事,漂亮清冷孩子。他是许家私生子独子,和林峋境况不同,所以性格也不太样。那时候,许言也就是他脑海里张浮光掠影影像。
可是在他看到坐在长椅上许言时,这张浮光掠影影像就像是突然被立起来。
葬礼虽然压抑,但是却并不安静,四周都是嘈杂人声。但是出于对葬礼尊重,亦或是自己长舌不想让人听到八卦心,大家交谈声音也不是很大。在这种杂乱环境中,许言像是安静置身在另外个空间里。
今天是他父母葬礼,他父母是突然丧生,而且因为他父亲身份特殊,在他父母去世后,他人生就在他父母丧生那刻突然艰难起来。他像是被抛在海中浮萍,浪花可以卷走,船底可以压下,甚至连鱼连鸟都可以随意决定他去留。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但是同时又不怎在意。他穿着身黑色葬礼西装,原本就白皙肤色在黑色衣服映衬下更为白,他身体后靠在椅背上,双桃花眼望着葬礼大厅里摆放着墓牌。他眼神渺远却不空洞,即使是在这样巨大噩耗面前,在葬礼途中,他整个人都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稳重,现在这种稳重依然支撑着他,甚至让他青涩面孔从侧面看过去,带些坚毅。
在许言身边,索彧确实也去许家吊唁,但是没待多久就走,而且就他和许言待在起时间里,索彧跟许言甚至没说上话。
“葬礼结束,出来透口气,许言坐在长椅上,过去陪着他坐会儿。”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眼神像是被激到样,他眉头重新皱紧,问索彧道:“就坐会儿,就喜欢上?”
“你没好好观察那天许言。”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目光滞,倒是将他给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他直陪在许言身边,他长时间观察着许言,许言很难受,但是他不说,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流滴,他那段时间全力呵护着许言,索彧竟然说他没有好好观察许言。
这是种很矛盾复杂坚毅感。就像是明明是件薄到透明,捏就会破碎漂亮白瓷,但是你在将他摔到地面上时候,他就算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他所有碎片仍旧倔强
而实际上林峋确实没有好好观察过。他是许言好朋友,也仅此而已。世界上个人会有很多好朋友,他们能互相抵探到另外个人内心深处,可是那深处距离有限。而至于内心更深处,只有灵魂相契合人才能探知得到。
其实大部分灵魂契合人,是因为两人有着相同遭遇,相同性格,可以彼此感知对方感知,所以才能更深入交叠。
但索彧和许言人生经历完全不同,甚至说是南辕北辙。
索彧有着很平坦人生,父母和睦,家境优渥,外形突出,天资过人,在他二十五岁人生里,几乎不知道“坎坷”两个字怎写。而他也就在他平坦人生路上,这平平无常地走着,直到路上出现许言。
他当时是因为葬礼气氛过于压抑才出去,原本只想简单坐会儿就回去,但是却看到坐在长椅上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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