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他又能吃上饭。
想起昨晚暖融融饱腹感,慕白就馋得厉害。
太舒服。
吸食精神气感觉仿佛是冬天冻僵四肢百骸浸泡在热汤中,舒服得几乎让人喟叹。
他昨晚饿坏,吃得又快又急,几乎是囫囵吞枣地往喉咙里
———
郊区墓地林子里,吃饱喝足小鬼忽然打个喷嚏。
他坐在树干上,揉揉鼻子,小声嘟囔句:“谁在背后说……”
可思来想去,慕白又觉得没谁会惦记着他,除同他直交好水鬼阿生。
他原本是个乾帝年间早些年进京赶考小秀才,谁知在途中遇到水患,又在水患中稀里糊涂丢性命,醒来后就变成个小鬼游荡在世间。
他沉默下,才开口迟疑道:“不算什大恶事……”
电话那头弘晖凝重道:“那小鬼长什样?”
阎鹤:“少年模样,看上去年岁不大,不像旁恶鬼样血淋淋。”
弘晖沉吟片刻:“瞧得出是什鬼吗?”
吊死鬼会吐舌翻眼,饿死鬼则是躯干枯槁肚腹鼓胀,般常见鬼都会有些特征辨别。
个招呼,他靠在椅背上,指节轻敲着桌面,好会才淡声道:“家里进东西。”
电话那头弘晖嗓音立马凝重下来:“又被缠上?”
阎鹤嗯声。
阎家在他年幼时便发现他体质不对劲,发烧更像是被魇住,不哭也不闹,常常几天几夜醒不来,还时常对空气说话。
阎家便寻来弘白大师替他看相把脉,除去邪祟,又重新布局阎宅风水,这才让年幼时阎鹤情况好些。
他临死前还迷迷糊糊想着他还没有给他娘挣个风风光光诰命夫人呢,醒来后见到第个鬼就是阿生。
可阿生作为水鬼,贯比他这个压床小鬼厉害,同他这样白日只能躲在阴气重墓园里小鬼不样。
阿生经常会出去干票大,捞个年半载香火回来,顺道接济些香火给他,这些年他才没有饿死。
树上慕白稍稍向后仰,他坐在树干上晃着腿,兴致勃勃地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多少时辰到晚上。
小鬼望着远处某个方向,头次如此期盼太阳落下山。
阎鹤想到昨晚蜷缩在他床上睡得香甜小鬼,神情有些古怪道:“瞧不出。”
弘晖想好阵,他叹叹气道:“学艺不精,不能像师父样替你算出那小鬼到底是什鬼。”
“这几天替你联系下师父,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若是联系上师父第时间通知你。”
“你这几日得多多留心那东西,最好能看出那东西是什来历鬼,这样也好有法子应对。”
阎鹤应声,他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指节下下敲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那小鬼究竟是什鬼。
但由于阎鹤体质极阴,早些年阎家又有恩于弘白大师,于是弘白大师赠予他串极为难得紫檀佛珠防身。
倘若恶鬼有杀意,靠近佛珠便会立刻魂飞魄散。
大概是绞杀恶鬼多,震慑力十足,阎鹤已经很久没有再因邪祟之事找上弘白大师。
弘白天师弟子弘晖也知道阎鹤曾经被恶鬼缠身事,沉吟片刻才郑重道:“师父如今不在寺庙里,那小鬼对你做什恶事?”
昨夜被抢被子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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