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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墓地前,小鬼盘着腿,谨慎地望着面前套蜀锦织成灰色暗云纹衣袍。
这套衣袍触手柔软,针脚细密,衣袍上暗纹犹如浮光,在月色在宛若流动银水,乍看并不出众,但细看却精致服帖。
这套衣袍自从他跟阿生醒来就出现在墓地附近。
阎鹤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手指,他望着面前恶鬼,彬彬有礼微笑道:“你好。”
“劳烦阁下送点东西。”
恶鬼眼珠子瞪得更加大,发出赫赫声响,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面前人给引诱骗过来。
他本以为午夜凌晨在荒凉公路烧纸钱是个什忌讳都不懂活人,本想上前吃食,谁知竟是面前人刻意为之。
像他这样恶鬼确实能够抢夺他人香火和祭品,但从来没有活人拦截他,让他把香火祭品带给别鬼魂。
凌晨三点。
别墅卧室灯亮起,男人穿戴好衣服,拎着纸扎叠东西,在凌晨冷风中打开车门。
夜幕漆黑,半轮弯月被云层遮掩。
荒凉盘山公路树影重重,路边有团燃烧纸钱,烛火在冷风中摇晃。
夜半时分,露水同阴气般浓重,燃烧跳动烛火与形单影只背影同出现在荒凉公路边。
味。
阎鹤放下笔,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十几个名字,又抬眼看眼小鬼。
小鬼浑然不知他在做什,穿着破破旧旧灰袍,趴在书桌上翻着漫画书。
灰袍袖口都破大块,用着歪歪扭扭针脚缝补起来。
但偏偏他生得雪白,面容漂亮如秀玉,同那灰扑扑破旧袍子格格不入。
他跟阿生死好久好久。
不会再有亲人能烧东西给他们。
他们问周围圈小鬼,那群小鬼都说这套衣服不是烧给自己。
最后还是个不认识鬼说大概是旁人烧祭品时候念错名字和生辰,稀里糊涂就烧到他们这里。
夜深露重,男人稍稍弯弯腰,收紧恶鬼喉咙上佛珠,温声道:“不愿送?”
恶鬼面容越发痛苦,连忙急急摇头,好会才喉咙上佛珠才松开半截。
恶鬼看着面前男人点点烧好叠纸,继续温声道:“那就劳烦阁下将这些送给个叫慕白小鬼。”
“记住,要让他以为是旁人烧错。”
恶鬼惊恐慌乱地点点头,喉咙上佛珠才慢慢松下来。
个黑色佝偻身影如同流水般蔓延在地面上,缓缓地流动向烧着纸钱背影。
月光下,烧着纸钱背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异样。
黑色佝偻背影忽而如同折叠纸人般猛然从地面直立,阴气凝成黑爪狰狞地抓向烧着纸钱背影。
两分钟后。
佝偻着躯干老鬼痛苦地抓着脖子上束紧佛珠,发出瘆人地赫赫声响,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男人。
阎鹤放下笔,半垂着眸子,慢慢地想着,既然人间法子走不通,那边走阴间法子。
慕白翻页漫画,没过多久发现今晚男人很早就去洗澡,在卧室里点燃安眠香薰,准备睡觉。
他抱着漫画,觉得有些奇怪。
但他没想多,毕竟男人睡得越早,他吃饭时间也就越早。
凌晨两点半,吃饱喝足小鬼拍拍肚皮,偷偷撩开窗帘,如同往常样偷偷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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