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个人坐在卧室,安静地望着风铃,想起很久以前小鬼对侄子说话。
小鬼又回去。
阎鹤躺在靠椅上,穿着宽松黑色睡衣,手低垂在地面,微微闭着眼睛。
没受伤前那些日子,他睡觉时间也越来越早。
之前小鬼也总会坐在床上快活地晃着腿,好像在陪着他起生活生活,总会窝在他怀里同他起睡觉。
因为每日都能吸食饱腹精神气,小鬼越来越不像从前样灰扑扑。
“您都还没在医院住几天,这怎就急着出院?”
“在家休养得再好,也不比医院方便啊……”
病房里没人说话,尘埃漂浮在半空光线中,起起伏伏。
阎樟叹口气,直到面前人不会改变主意,他只能削着苹果叨叨絮絮道:“那小叔你回家修养要注意些,等把伤养好再处理公司事情……”
“什事都比不上身体重要……”
这些天既不愁吃,也不愁玩,就是偶尔总觉得忘记点什。
小鬼偶尔沉思会,但很快,他注意力又被面前话本内容给吸引,久而久之就不再记起。
刺伤事件发生第四天。
“这窗户上怎挂着风铃?”
病房里,染着红发阎樟压低声音,朝着护士说着:“晚上叮叮当当吵到病人睡觉怎办?”
晚上九点,津市墓地。
“你这几天怎老待在墓地?”
趁着水鬼不在,无头鬼兴致勃勃地同慕白问着话。
压床小鬼翻页新话本,大义凛然道:“给饭票休息几天。”
前几天,他饭票子受伤后被送往医院,神情有点不对劲。
他被他养得很好。
只是在受伤后,小鬼明明超过睡觉时间却还是没有来。
阎鹤开始整晚失眠,在病房睡觉时间越来越早,哪怕开始昼夜颠倒,但是小鬼都没来。
甚至像很久前那个星期样,连续三天都杳无音讯。
风铃孤零零地在晚上响起,如怨如诉。
“听护士说您这几天越睡越早,有时不到九点就关灯睡觉,肯定是之前操劳事情太多……”
窗外风铃随风晃动碰撞几下,清脆悦耳声音响起,回荡在病房。
病床上阎鹤抬头,望向风铃,没有任何神情。
第二日晚。
别墅里灯火通明。
护士看眼病床上男人,带着点为难低声道:“这是阎总带来病房,让挂在窗台上。”
阎樟愣,他转头望向病床上静静翻着书男人,挠挠头道:“行吧。”
他走到病床前,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果刀削苹果,小心翼翼道:“小叔,听姑姑说,您明天就要出院?”
病床上男人翻页书,半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嗯声。
阎樟想起自家姑姑布置给自己任务,硬着头皮忐忑道:“会不会出院太早?要不晚两天再出院?”
他趴在玻璃上,看到向冷静阎鹤坐在病床上,沉寂得几乎如同尊塑像。
慕白猜他饭票可能是被吓到。
他是个很懂事小鬼,饭票子出事,他也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于是很懂事地没再去压床。
时不时去看眼他饭票子就好。
但阿生在临走前偷偷用香火给小鬼换大叠新话本,角落里也还有那户人家烧错香火,这几日慕白躺在墓地快活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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