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
南雪细长食指扯扯领口,喝不下粥。
屋里暖气热,弄人有些闷,还有些烦躁。
·
和舅舅有些时间没联系。
“朋友。”
南雪很平静:“又不喜欢女人。”
那边“哦”声,似乎不太信,南雪无语片刻,继续道:“和她要是能在起,早就在起。”
“……”
南父默片刻,又问:“那她有女朋友?”
南雪低头,轻轻“嗯”下。
电话那边顿下,问:
“你跟小舒,是怎回事?”
南雪蹙眉,没听明白这话里意思。
好会儿,那边才慢吞吞地问:
片刻,电话响。
她接起来。
“喂?”
那边是父亲声音,带着无奈:
“你问要你舅舅联系方式做什。”
这也是多年后,第次主动联系。
车窗外是城市冬景。
兜兜转转,车停在处冰封湖边。
湖心道长长木桥,四周是冰蓝色雪山,有来写生画家,旅游拍照;湖岸是白墙黛瓦民宿。
雪天日光下,碎雪反射出清清冷冷光,南雪下车,合上车门,看着湖边那灰黛色建筑物。是个封闭花园,里头城堡式建筑,大理石墙面,半在岸边,
——“去找找,看北京有没有能拜访老师。”
南雪打开手机,屏幕上是舒予白留言。天色擦亮,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拉开窗帘,窗外片白茫茫,几辆车匆匆驶过。
换好衣服,走到客厅,冰箱上贴着舒予白留便条-
“粥在砂锅里,凉记得热下。”-
“青菜洗好,直接炒就可以。”
事实上,自父母离异后,同母亲以及她那边亲戚便极少来往。
不是没找过母亲。
可她10岁生日那天,扒在母亲别墅落地窗,往里看,分明看见她带着另个孩子玩闹。她亲吻另个孩子额头,带着他玩积木,根本看不见站在落地窗悄悄往里看自己。南雪只能穿着不太合身小裙子逃离现场。那天她意识到,原来母亲不要自己。
只能和父亲相依为命。
至于从前很疼爱舅舅
南雪皱眉:“有吧。”
这下对方放心,含糊道:“她要是缺对象,咱们给介绍。那熟朋友,得看着她过得好。”
片安静。
过会儿,南雪嗯声,问:“舅舅电话呢?”
父亲这才忙不迭地道:“好好好,给你发来。”
“听人说,小舒喜欢女人?”
南雪微微诧异,不明白父亲是怎知道,只想着,有些事情,大抵是瞒不住。
她迟疑片刻,嗯声。
那边微微提高音量,问:
“那你跟她——”
南雪抽张纸巾,擦擦指尖:“找他有事。”
“什事?”
“重要事。”
电话那边静许久,只有呼吸声。
“应冉是个画画,你找他,是不是为小舒事情?”
她字很好看,写便条也是丝不苟。南雪撕下便条,最后句话写显眼,娟秀小楷,落笔却很重-
“你胃不好,不可以不吃早餐哦。”
后面画个很可爱笑脸。
南雪垂眸,唇角很轻微地上扬瞬。
粥还温着,南雪拧开小火,看着白粥咕嘟冒泡,清香扑鼻。勺子舀起口,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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