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每天确认遍,舒予白和尤馥暂时没什,她才安心。
电脑开着,夜色里有些孤单。她坐在那儿看这个季度财务报表,看会儿,捏起杯子喝口热水。
手机响,南雪捏着它看眼,是父亲,她接起电话,“喂?”那边催她赶紧回家,她微微皱眉,说,“爸,还在办公室。晚点就回来。”
南雪在那儿又敲几下键盘。
这天过不太顺。
“那,明天早餐拜托。”
尤馥笑看她。
“好。”
尤馥揉揉她脑袋。
舒予白笑着躲去边。
可时间晚。
“平时个人话,就直接在这儿睡。”尤馥低头看看腕表,“现在十点,送你回去?”
“你睡这儿?”
“嗯。”
舒予白不好意思叫别人送,她想想,说:“房间有几间?”
又过些天,舒予白仍跟着尤馥进出画室。
两个人很合拍,聊起专业上事情很尽兴,时常块儿画画。尤馥画室很凌乱,许多画纸,颜料,彼此堆叠在起,充满漫不经心感觉,跟她这个人样。
可她忙起专业上事情,又认真且爱钻牛角尖。
近乎苛刻地追求完美。
舒予白手虽有问题,可画些偏重构图和色彩画没什问题,主要是那些对灵敏度和精确度要求高没办法很好地完成。像宋元派工笔画肯定是没办法,但西画还是可以。
第次见到南雪时,她还是个小孩。
当然,那会儿,自己也没有多大年纪。
微冷青石板路,白墙黛瓦大宅子。南雪是对面那家小女孩儿。
听大人说,她们家是刚刚搬来,阿姨叔叔都是世交,她们家也有小孩儿,比舒予白年纪小些。
舒予白站在房间里,透过扇小小窗往外瞧,院子里有个小姑娘,雪白皮肤,柔软发丝绑个短短马尾,唇色红似樱桃。
她目光浏览者屏幕数据,看会儿,拿起手机挨个儿回复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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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
南雪坐在办公桌旁,手支着下颌,细白手指有下没下敲着桌面。
落地窗外是雾蒙蒙城市,她坐在那儿,纤细身影有几分朦胧。
她等着雇佣那人给她发照片。
“楼上,还有两间。”
舒予白颇为纠结地想会儿,似乎无论是叫别人送回家,还是借宿,都挺麻烦别人。
“要不,自己打车……”
尤馥明白她意思,笑:“别。你要是放心,住这儿也好。”
舒予白惯来不懂拒绝,另方面又实在想继续画,她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谢谢师姐。”
桌上点着盏台灯。
周遭满是颜料味道,个调色盘放在面前,舒予白在仿着莫奈蛙塘式风格创作。
月底有个展,尤馥说带她把,看能不能帮到她,带她拿个奖。
展览类,注重展厅效应,画尺寸要很大,常常有画人物画家按着真实人物比例创作,张画,耗时很久,很辛苦。
舒予白画半,有些不甘心,想继续完成。
她被大人牵着,有些不安地四处看。
舒予白跑出房间,她站在那儿,轻轻往大人身后缩缩,拿双小动物样乌黑湿润眼睛看她。
隔许多年,舒予白仍然记得。
她低头,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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