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副不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就誓不罢休架势,舒予白怕,终于打起精神从被子里钻出来,站在酒店洗手台那儿洗—把脸。
“走吧。”
舒予白把脸上水珠擦干净,说。
“就这样出门?”
时初问。
“这你又知道?”
舒予白眯着眼睛看她。
“高,瘦,白,很干净。穿—件浅蓝色格子衬衣。”
“及肩短发,气质很出众,冷冷清清。”
“看起来好年轻…你看,她要是个学生,你去追她,肯定好追。”
舒予白—头乌发铺开,遮着脸:“又不找对象,化妆给谁看?你去吧,你还有个男朋友……”
她卷卷被子,脑袋埋进去。
时初哼哼两声,说:
“其实,是带你去看美女——赶紧起床!趁别人还没走,帮你去要个微信。”
“……”
“嗯。”
时初低头,打开行李箱,从里头挑挑拣拣几件衣服,扔在床上,眨眨眼:“这不两张床?当时订时候给你省钱——咱们俩分摊下来,住—晚上—人就—千多。”
“行吧。”
舒予白又爬上床,准备补觉。
“别睡。”
“你还放不下?”
舒予白没说话,低着头,细白手指把房卡往皮包里插。昏暗光线,长廊里—扇扇门紧合着,地毯上不知是什图腾,踩上去,很柔软,—点儿声音也无。
时初问:“那当时,为什要分手?”
舒予白闭闭眼睛。
她没说话。
时初跟舒予白认识后,重拾旧业,她们虽是朋友,但同时,时初是相当于负责帮她开辟市场,管挣钱经纪人。
舒予白呢,本就不懂怎运作,只用安安静静好好画画就行。
她挂电话,还有些困,于是又缩回被子里,把自己卷起来继续睡觉。
半个钟后,电话又响:
“舒予白。”
“不然呢?”舒予白莫名:“不—直这样。”
“不化妆?不穿个小裙子?”
时初说:“你这样哪里来桃花,活该—直单着。”
舒予白转身合上房门,说:“单着蛮好。”
时初看—眼她,忍不住问:
“你现在—张画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年收入,人温柔又漂亮,还是画家,条件很好啊。”
时初甚至替她畅享—下,美滋滋地开玩笑说:
“包养—个年轻妹妹,真好啊。”
包养……舒予白给她逗笑。
“起床!”
舒予白没搭腔。
“是真。”
时初见舒予白没当回事,急,立马强调起来:
“看见—个小美人儿。”
时初啧啧两声:“有直觉,她肯定是你好那口。”
时初凑近,亲亲热热地说:“咱们下去逛—会儿?买点口红什。”
舒予白摇摇头:“不怎不化妆,你去吧。”
“连妆都不化?”
时初啧啧几声:“好样,你才二十多岁呢,不用这朴素吧?”
“无所谓啦。”
那头说:“到,你在哪个房间呢?”
舒予白报个数,从床上下来,换套衣服,开门,靠在门口那儿睡眼惺忪地等,她有些没睡好,困眼睛都睁不开。
“嗨。”
时初拖着箱子—路跑来:“哎,总算到,晚上吃点什?下去逛会儿吧。”
舒予白看着她进房间,说:“你也睡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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