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释骇然,他荒唐地想着,至于吗?
为段感情,把命都赔进
但是有什用呢?
燕寰忽然笑起来,他转过头,死寂眸子平静,沙哑对赵释轻轻道:“阿释,下次如果你来看陈栖,多陪他说些话。”
他神情变得柔软起来,轻轻在细雨中道:“怕他不愿见。”
赵释怔然,浑浑噩噩看着平静老友,没能说出句话来。
那时赵释没理解燕寰话,直到傍晚他离开墓园,没过多久,就听到小道消息,说燕家二爷从墓园回来路上遭到车祸,车子当场爆炸,尸骨无存。
他曾在天寒地冻里,丢下陈栖人在路边,只因为陈栖不小心提到周禄,他就阴沉着脸漠然叫他滚下车。
他曾不顾陈栖生病身体,强行纾解自己欲望。
在陈栖与周禄同时遭受绑架时,毫不犹豫选择周禄,温柔小心翼翼抱起周禄,头也不回漠然地丢下陈栖人面对绑匪。
甚至在陈栖被救回满身是血送进急救室,意识不清哀求着想见他面时,他都因为要守在周禄身边而拒绝。
梁志跟他说,那时陈栖满身是血意识不清奄奄息,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哀哀流着泪颤抖求着他们,让他见面二爷。
是他看着燕寰这个状态,实在是说不出来这句话来。忽然,他听到燕寰极为嘶哑低沉声音:“赵释,他从来没有来过找。”
赵释怔住,看向燕寰,燕寰削瘦面颊上,是种纯粹疑惑,又仿佛是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中,自顾自喃喃道:“知道,他生气。”
燕寰低低怔然道:“他应该恨,这样对他。”
“医生说,他到后期过得很难受。”
“他说那时候陈栖掉好多头发,晚上会流很多鼻血,关节很疼,医生不忍心,给他吃开很多止疼药。”
赵释猛然脑袋嗡嗡响,仿佛重锤狠狠砸下,他猛然起身跌跌撞撞推开门,却在下秒猝然顿住,僵硬在原地,内心徒然升起个荒唐恐惧想法。
这不是谣言,燕寰是真死。
他浑浑噩噩无力扶着门滑下,会想起最后燕寰漠然神情。
燕寰是知道车子有问题。
可他太想他小画家,以至于就这样漠然地坐在车里,半阖着眼,静静等待死亡到来。
但是他没有去,只冷冷丢下句,别来烦。
想到这,燕寰低低剧烈沉闷地咳起来,心脏几乎剧痛得就要撕裂,痛苦点点碾压着心脏几乎让人窒息。
男人眸子里满是死寂,神情恍惚倦怠,他嘶哑道:“赵释,很想他。”
他知道他小画家不在后,开始浑浑噩噩整夜整夜睡不着,他必须每晚都要在陈栖画室里靠着陈栖画架睡觉。
夜半梦见陈栖醒来,他会闭着眼睛,在空荡荡画室里边边沙哑叫着陈栖名字。
男人微微抬起眼,看着黑白照片里眸子柔软男生,心脏抽搐着痛苦慢慢碾压下来近乎窒息惨然道:“可他不愿吃。”
“他说吃止痛药,他就不记得他以前喜欢人。”
赵释呼吸窒,他几乎不忍心去看燕寰脸上表情,他抓着伞指骨泛白起来,想开口,却沙哑得不知该说什。
说着说着,燕寰笑笑,颤抖着低低道:“他还是那笨。”
他对陈栖做那样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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