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早上就在他病房门口等着,好像这辈子都没有上个大学样,比他这个真正要去上课还要积极主动。
陈栖睁开眼,慢悠悠地偏头看着车窗外掠过风景,只希望屁股下这辆车不要像上辈子样强势开进校园,直愣愣地停在教室门口。
病床上青年还是副沉沉睡着模样,脸色带着点苍白,额发柔软搭在眉眼上,长长睫毛垂在眼敛上。
轮椅上燕寰蓦然松下肩膀,搭在轮椅扶手上手也猝然泄劲,他微微靠在轮椅上,宽阔肩膀轻轻起伏着。
燕寰闭上眼,几乎是在脑海里强行帧帧地回放着他与陈栖所有回忆,任何细节与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半响后,男人慢慢睁开眼,沉沉笑起来——
第二日早,清晨阳光明媚,平稳行驶车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
但是现在不样。
男人偏头望向落地窗前那幅未完成画,他将颜料放在腿上,转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轻轻将颜料盒放在桌上。
放好颜料盒后,燕寰转动轮椅来到病床前,并不上前,只是隔着段距离,柔和着眸子,望着病床上沉睡青年。
他静静坐在轮椅上,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这样事发生过千百次。
忽而,仿佛像是混沌意识在这辈子忽然就清晰起来,燕寰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股极为陌生掌控感席卷而来。
病床上青年依旧沉沉睡着,呼吸浅浅,没什反应。
轮椅上男人抱着颜料,眸子温柔起来,低低道:“别生气。”
“等你画好,们就放在那层画展里。”
男人笑起来,声音带着点哑道:“那层都是你画。”
“谁都不能说不好看。”
男人手捧着画集,微微垂眸看着内容,他身旁是穿着黑色T恤青年,闭眼仰头靠在座椅上。
捧着画集男人背脊挺直,看上去优雅而沉稳,他似乎是看着手上画集看得极为认真,专注。
车窗外阴影打在男人立体五官上,轮廓分明俊美,冷漠倨傲。
只不过腿是断。
轮椅还塞在后备箱里。
周遭寂静,灯光昏暗,病床上青年呼吸浅浅,眉眼沉静,笔划似乎都凿在男人心坎上。
燕寰心脏跳起来,他背脊绷得极直,目光错不错地死死盯着病床上陈栖。
他心脏跳得下比下猛烈,在寂静四周宛如擂鼓,燕寰喉咙动动,呼吸沉沉,满是伤痕手背搭在轮椅上,爆出条条青筋。
燕寰微微抬起头,背脊紧绷,目光沉沉地盯着虚空某处,感受着心脏下比下沉重跳着,他压抑着呼吸,点点刻意控制着自己心跳。
半响后,燕寰背后浸出汗来,他几乎是狼狈地立马抬头,黑沉眸子中带着慌乱地盯着病床上青年。
早在这辈子见到陈栖第面失态后,他便鬼使神差地将某商圈某楼层买断下来。
那时燕寰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固执,甚至是亲自处理这件事,但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定要这样做。
现在他知道,这是上辈子执念。
上辈子陈栖走之前,把曾经画过画全都烧,副都没有留下。
他疯样把燕宅画室找得翻天覆地,也没有发现任何副陈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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