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陈栖能背着画板走过重重人海,画想画画,爱想爱人。
他可以不必背负着束缚感情枷锁,去对个不爱人付出切,也可以在这寡淡人世间,找到独独他份深情。
他白昼月亮,在这明晃晃世间,依旧要发着光。
他已经没有什可以给陈栖。
至少他那些无用感情,还能换来陈栖自由。
燕寰整个人僵硬下来,带着些惨然艰涩慢慢道:“好。”
他嗓音听不出什情绪嘶哑道:“怎确定,你们最后是不是在骗?”
脑海里声音淡淡道:“们会为您保留最后缕意识数据,等到您亲自确定陈先生自由后,您那缕意识数据就会自动销毁。”
说罢,那道声音冰冷起来道:“如果到最后,您依旧不同意,那们会直接强制性地销毁整个世界。”
“们绝不能容忍任何BUG存在,希望您好好考虑下。”
心脏蜷缩成团抽抽发着疼。
潮水般回忆涌入他脑海,那个穿着白衬衫坐在地毯上,抱着雪白小猫陈栖,眼里带着笑意举起小猫,用鼻尖轻轻蹭蹭小猫后,抬眼笑着望向他。
燕寰轻轻叹叹口气,眉梢上却带着些无奈,他慢慢闭上眼睛,凌厉五官柔和下来。
罢。
骗他就骗他吧。
”
完完全全自由。
燕寰沉默半响,疲惫微微仰头道:“上次车祸声音也是你们?”
那道机械音倒是很坦然道:“是,但是没能成功。”
男人留存在于这个世界意志太过强悍,不然它们也不会亲自来跟男人谈判。
轮椅上男人笑起来,靠在椅背上慢慢疲惫道:“好。”——
自从过季业铵来花店那个下午,陈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秦恒最近有些不对劲,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能感觉到秦恒似乎有时候会怔怔地出声,或者是偏头望着他
燕寰慢慢睁开眼,偏头安静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灿烂晚霞,想到刚重生时他回到陈栖校园里六楼那间废弃画室,枕在桌子上睡觉陈栖面前立着那幅灿烂油画。
那幅油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笔触温柔而热烈,自由而烂漫。
那是陈栖从未得到过自由。
他小画家本来就感受不到感情,还要在段段像污水般感情里感受爱恨情仇。
他希望陈栖有个喜欢人,也有个值得他爱上人。
“最后个问题。”
轮椅上男人嗓音沙哑艰涩朝着脑海里那个冰冷机械音道:“上辈子。”
“做那些事,有没有受你们影响?”
那道机械音斩钉截铁道:“没有。”
“们自然是希望陈先生能够攻略成功,怎可能让您做出那些事情呢?”
燕寰仰头半阖着眼,淡淡道:“消除不该存在感情,是抹杀吗?”
机械音沉默下道:“您可以这理解。”
傍晚天际大片灿烂橘色晚霞漫进落地窗,明亮灯光下,眉眼桀骜男人很安静,他微微仰头,看着空气中漂浮着细微尘埃,想起上辈子那个落着大雪得知陈栖死讯傍晚。
他安安静静望着细微尘埃半响后,低低哑道:“小骗子。”
喜欢是假,相爱是假,陪伴也是假,切不过是陈栖任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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