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拿着保温杯陈栖慢吞吞地喝口茶,叹口气,对着面前哭唧唧小霸王道:“又被季老师骂?”
那小霸王是班里出名捣蛋鬼,脾气大,力气大,前几天刚用牛粪糊同桌家两只公鸡身,弄得他同桌整整哭嚎两节课。
小霸王哭得抽噎,嚎得比之前他同桌还要大声哭道:“陈、陈老师,错,不该捣乱……”
“季老师说得对,应该改正……”
“真笨死。”
不知想到什,男生挑起眉,慢悠悠低声朝着病床上睡着青年带着点愉悦道:“好在你季哥也跟着你起签。”
季业铵恶作剧似地捏捏沉睡青年脸庞,眼里带着笑意吊儿郎当道:“你那乖,当老师不得被那帮孩子欺负得又气又急?”
男生靠在椅子上,自顾自嘀嘀咕咕道:“到时候,你就当个美术老师或者是语文老实,教那帮孩子画画。”
“呢,就当个体育老师,带那群孩子跑步跑操。”
那个面容冷下来男生低低沙哑道:“报那多项目。”
“就是想着们班男生少,男生都要上场。”
“想着把那些难项目报,多留点轻松项目给你选。”
“你可以轻松点。”
谁知道,最后青年还是跑最难受长跑。
肩膀上,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般。
季业铵微微偏头,望着脸色发白男生,低低沙哑道:“缓下,快到医务室。”
陈栖指尖动动,从鼻腔里应声,昏昏沉沉靠在他背上。
沉闷夏风顺着树梢浮动,知扯着嗓子不知疲惫地叫着,季业铵指尖蜷蜷,背上人温热吐息在他发红耳廓上。
半个小时后,季业铵靠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沉默地望着休息陈栖。
陈栖叹
“那群学生不听话,就帮着你凶凶那群孩子。”
似乎是想到什,椅子上男生笑起来道:“期末,体育课谁都不给,就都给你。”
窗外夏风闷热,蝉鸣悠长,被浮动窗帘翻卷中带来明明暗暗耀眼阳光,透过发黄百叶窗,洒下亮堂堂片光。
男生靠在椅子上,冷峻眉眼上带点笑意,自顾自回道道:“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咯。”
“嗯,好,陈老师,就当你同意。”——
老旧风扇依旧吱呀吱呀转着,病床上昏沉青年已经闭上眼睛,睫毛很长,投下片浅浅阴影。
季业铵指尖动动,忍不住微微俯身,轻轻拨开青年额头上发丝,嘟囔几句道:“笨死。”
傻乎乎地在跑道上拼命股劲地冲,劲儿都用完,还咬着牙往前冲。
他嘟嘟囔囔继续道:“还有那个山区支教合同,整个班就你个签,傻不傻?”
“签还签三年。”
陈栖带着点不好意思道:“麻烦你。”
季业铵没说话,好半天才硬邦邦道:“跑不就不要逞强。”
面前青年脸色微微发白,细碎黑发贴在他脸庞,闻言笑笑道:“也不是什大事,跑完就没事。”
季业铵冷下脸,不说话。
医务室里只有老旧风扇吱呀吱呀转着,窗外蔓延着大片碧绿色爬山虎,百叶窗被晒得有些发黄,外头闷热风浮动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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