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沨沉默片刻,说:“那你还不是留下陪它?”
“因为它可爱啊,”黎乔回过神,撸着狗头说,“又会卖乖,又会撒娇,谁能忍心不陪它。”
“撒娇撒得不好吗?”
黎乔下意识偏头,正对上沈沨眸子,眼神漆黑幽邃。
话外音不能再明显。
“本来还想打电话叫你过来,你这就来,正好。”沈沨态度自然得就跟黎乔不是翻墙、而是从大门敲门进来似,腾出只手,拉住充耳不闻准备擦肩而过黎乔,“夺笋今天岁,它狗生第次过生日,要是就给它过,它以后在附近狗圈还抬得起头吗?”
黎乔:“……”
月色下别墅庭院中央,狗子边唏哩呼噜地吃东西,边欢乐地摇尾巴,还时不时发出“嘤”“嘤”哼唧声。就连黎乔都听得出来,它这回嘤嘤嘤不是怨念,而是种兴高采烈心满意足。
鸵鸟蛋、澳洲龙虾、惠灵顿牛排、彩椒、鸡胸肉……和上回如出辙豪华丰盛,这回还多个宠物奶油蛋糕,上面插根小蜡烛,花体字写着“夺笋生日快乐”。
看来沈沨没骗他,今天真是小狗岁生日。
指尖,也是在闻他可能带什食物给它。
结果闻半天,什也没得。
狗子:非要满眼失望地看着你?
黎乔跟系统说:“心碎。”
系统从嘴里拖出根棒棒糖,脸英勇就义:“您忠心耿耿统统愿意自牺牲,将这根棒棒糖四分之分给它,主人,这就咬碎,你快来拿!”
黎乔刹那间想起被沈沨握住双膝、低声叫“主人”瞬间,心脏也像再次被握下,呼吸停滞片刻才连眨两下眼睫,说:
“上次都没跟你算账,就是演呢吧?……你那忙,轮得到谁陪不陪你啊,别搞笑。”
沈沨眸光定定,似乎看出他闪躲和逃避,没再逼他,轻轻巧巧地绕开话题:“以后就不会这忙。之前接很多工作,大概是活得漫无目、不知道自己该干什,所以只想耗空自己,现在发现,光是坐着陪陪家人、喂喂狗也很好。”
“就是现在找上门工作太多,又不好推,
黎乔边给它撕牛排,边嘀咕:“生日时候没人陪也过来,你怎这娇气。”
其实他都快记不清自己生日,小时候父亲极少给他过生辰,略长大些,又颠沛流离,不饿死就不错,哪有心思惦记生辰?
直到那年和师兄外出游历,两人进城时已经很晚,面摊小贩都要打烊,师兄难得强硬次,坚决出高价让小贩做最后碗面才收摊。
师兄将那碗点缀着葱花阳春面推到他面前,说:“阿乔,生辰吉乐。”
黎乔到现在还记得那碗面里点缀几叶葱花,只是他跟师兄,已经很多年没再坐下来吃同碗面。
黎乔:“……算,毁灭吧。”
夺笋还在那持之以恒地嘤嘤嘤,黎乔当然是没法真毁灭它。沈沨助理不知道为什不在,楼上冰箱里应该有狗粮储备,黎乔撑着膝盖站起来,认命地准备上楼去给它拿。
刚走到客厅,就和人撞个正着。
别墅兼夺笋正经主人,怀里抱着大盆食物,在月光下冁然笑:“起喂?”
黎乔现在明白,沈沨助理为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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