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转头,借着昏黄灯光看他:“真,和豪仔新买床,虽然宽敞些,但是点都不舒服,而且豪仔睡觉又不老实,天天踹。”
乔文伸手拉掉电灯,道:“你不用说这些好听话,你天天在外头打架又不是不知道,不会因为撞见就生你气。”
陈迦南确实是因为今天傍晚被乔文撞见自己打架,才冒着晚上可能忍不住对人干坏事风险,下楼和他起睡。
此刻听他这样说,长长舒口气:“你不会觉得像个坏人?”
乔文轻笑:“坦白说,你原本也不是什好人。”陈迦南被噎下,又听他认真道,“南哥,现在们没办法与豹爷抗衡,他也绝不会只让你帮他打打架,你定要当心,不要卷进他那些脱不身勾当。”
乔文叹口气,招手拦下辆士,上车回家。
晚上十点,乔阿婆爱不释手地拿着孙子赚钱买来衣裳,终于依依不舍结束今晚祖孙二人其乐融融夜谈,回里屋休息。
乔文也打着哈欠上床,如今这家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倒是让他养成早睡早起好习惯。
只是脊背还才刚刚沾上床,窗口那十来天未曾出现人形大蝙蝠,终于鬼鬼祟祟钻进来。
“小乔——”陈迦南低声唤道,“你睡吗?”
嘈杂喧闹。他抬头看,原来是有人在打群架。
作为个在九龙城寨生活半年人,打架斗殴这种事,早已经让他觉得稀松寻常,原本是没放在心上,正要抬手去招出租车,余光瞥到到那两伙人中道再熟悉不过身影。
他抬起手停在半空,眯眼看向对面,应该是两伙帮会人在火拼。
他对陈迦南打架不陌生,毕竟亲眼见过他人挑掉秦云飞和他七八个马仔,但那是自保是不得已为之。
然而此时陈迦南,凶狠蛮横下手狠辣,简直与那些穷凶极恶黑帮分子别无二致。
“明白。”
“还有……”乔文又道,“虽然你身手好,但也要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受伤。”
“没受伤呢,要不然你检查。”他下意识拖过乔文只手,塞进自己宽松大背心内,然而做完这动作就后悔。
因为乔文手刚刚贴在他皮肤上,就让心脏骤然狂跳,浑身软,股热意疯狂乱窜,最后统朝下方奔腾而去。
偏偏乔文浑然不觉,还笑呵呵顺着他上下乱摸,
乔文道:“还没呢。”
陈迦南蹑手蹑脚爬上久违小木床。大约也是刚刚洗澡,身上带着股清新香皂味道。
乔文朝里挪挪,给他让出位置:“你怎来?”
“想你。”陈迦南在他旁边躺下,感叹道:“还是小乔你床舒服。”
乔文轻笑。
他想起江遇风昨日提醒自己话,陈迦南确实已经踩在条危险线上。
火拼人马已经倒下好几个,在更惨烈事情发生前,警笛声及时响起。不知是吆喝声:“南哥,条子来!”
众人作鸟兽散。
陈迦南钻进旁边辆小面包车时,忽然意识到什似,转头往街对面看眼,恰好对上乔文眯着眼睛目光。
只是还来不及有什反应,人已经被小弟推进去。面包车呼啸声,绝尘而去,只给赶来警察留下圈呛人尾气,以及几个倒在血泊中呻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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