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森淡声道:“不用理,直接开过去。”
江遇风眉头微微蹙下,打
与此同时,凌晨港城,空无人街道,辆载着满箱货物小皮卡,正朝九龙城寨开去。
开车是江遇风,陈迦南坐在副驾驶,后排坐唐明森与他两个手下,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递给江遇风和陈迦南,还亲自给两人点上。
小小车厢内,顿时烟雾缭绕。
唐明森见陈迦南脸色黑黑,拍拍他肩膀,笑道:“阿南,都是做这行,不过是帮忙运运货,不用这样不高兴吧?听说你父亲曾经也是军人,还上过战场打日本,实不相瞒唐叔也是,当初抗日时,才十六岁,那时想得就是赶走日本人,那真是拼命,身上现在还有几个单孔呢。后来日本人是走,但们也没落得好,流落到金三角,原本是想听候指令反攻大陆,哪晓得台湾那边最终把们放弃,去不台湾,也回不大陆家,只能继续留在那边干这行当讨生活。唐叔真不是十恶不赦坏人。”
陈迦南干干笑声:“那唐叔挺不容易。”
他几乎没碰过酒。
秦云飞没再说什,自己拿起高脚杯,慢条斯理喝起来。见乔文自顾地坐在床尾,不愿走到他对面坐下,他也没再强求。
乔文默默望着他,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混蛋也是不按常理出牌那类。
杯红酒入腹,秦云飞白皙脸上染上层红晕,光看这张脸,更有些雌雄莫辩。
他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开口:“就在丽都生,那时还没这豪华,就是个破破烂烂烟馆妓院,有妈没爹,连妈自己都不知道爸是谁。来妓院男人,什人都有,像刚刚那样,经常见得到。妈想起来管顿饭,想不起来,几天不闻不问,要不是她几个姐妹时不时给点吃,应该早饿死。好在七八岁时候,她就死,跟个大烟鬼起死在烟榻上。后来,豹爷收养,给饭吃教拳法。再后来,就把欺负过人全废。”
唐明森叹口气,道:“是啊,最后次离开家时候,才二十出头,家里还有爹娘和弟妹,如今转眼已经快半百,也不知道他们怎样?”
陈迦南道:“没有你,他们应该过得不错。”
唐明森对他讽刺不以为意,甚至还愉悦大笑道:“承你吉言。”
陈迦南很想口烟给他喷过去。
正说着,车子前方,忽然出现几个警察,打手势让车子停下。
乔文没料到他聊聊,是聊自己身世。虽然城寨里孩子都出自穷苦家庭,但像他这样,也确实不多见。他难得对这人生出点复杂心情。
秦云飞朝他露出个玩世不恭笑:“怎?同情?”
乔文也笑:“同情飞哥,不如想想南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秦云飞长长舒口气,如幸灾乐祸般笑道:“阿南这回上这艘大船,以后想脱身可就难。听说港府正在筹备廉政署,往后三合会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城寨也不可能再是法外之地。你南哥只怕走不多远。”
他说乔文当然很清楚,旦这次事成,陈迦南想脱身就更加困难。然而陈家家三口和自己被押在这里,他想不去都难,唯期望就只有这次别出大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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