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孝道倒是学得还行。”
林俞时间竟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嘲讽,毕竟这个堂叔父可算不上什真正忠孝之人,年轻时叛逃家里,那也是闹得业内外人尽皆知。
何
常年学习雕刻人,仅仅从声音都能判断人使用是什型号打磨机,这是先天敏锐和经年累月练习所得来。
林俞不自觉就凑上去,隔着窗,看清里面情形。
林大拐形象和林俞想象中其实出入并不大,比林柏从看起来大些,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干瘦,脊背微微弯曲,此时系着块灰土色围裙在丈量脚下块木料。
“要看就进来看,偷偷摸摸干什?”
林俞被抓个现行,就大大方方推门进去。
他想说这可不像是孤寡老头儿住地方,怕被他哥骂,干脆就不说。
来开门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样子,见着门口大小两个少年道:“你们就是俞小师傅和舟尧吧,林先生在工作,先进来等等吧。”
乍然被人这称呼,林俞还有些不太适应。
闻舟尧点点头说:“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这阿姨笑着把两人往里面引,边说:“林先生这里虽然常有人来,不过都是些慕名上门拜访,林先生向都不见。”
林俞出门那天是个雾霾天,大早下几点毛毛雨,空气里透着丝丝浸透凉意。青山寺位于建京西南,远处看,砖红色瓦檐隐在层叠苍翠林间,雾气像纱缠绕在半山腰,映着寺庙回荡在晨间久久不散钟声显得虚无且缥缈。
路上林俞心情并不算坏。
闻舟尧个人送他,家里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把这短暂分别当成大事那样郑重对待。好像就怕他中途反悔,又是番鸡飞狗跳。
九点刚过,他们到达目地。
那是间看起来完全超出林俞想象客舍,隐在山腰平地处,周围还有错落好几户人家居住。他们去地方是两层设计,有透明几净玻璃窗,好大个庭院,以及围墙外大片竹林。
“堂……叔父。”真这叫,感觉怪别扭。
果然老头儿抬头扫他眼,从安置木凳上绕到另头,哼声道:“什叔父不叔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那个爹辈子就这些臭德行,看教出儿子也不怎样。”
林俞口气卡喉咙里。
他怎说也是个晚辈,压压脸色才说:“确没学到爸半功夫,您要说就说,说们家老头子就没必要吧。”
林大拐真名林德安,听这话停下动作,随手拿起旁边条毛巾擦擦手。
这是跟着这堂叔父不少年阿姨,叫桂嫂。
平日里就负责日三餐和简单打扫工作。
林俞到这会儿终于有点熟悉感,不是别,就是那些臭讲究德行,看也是家人。
闻舟尧跟着桂嫂去给他安排食宿问题,林俞就沿着院子转圈。
然后在角落闭着门间房外面听见熟悉打磨声响。
林俞上辈子见过不少中年急流勇退所谓大佬。
最爱就是跑到这种地方窝着,美其名曰回归田园,实际上都他妈腐败到家。
“确定是这儿?”林俞问他哥。
闻舟尧嗯声,上前敲门,顺便问他:“怎?”
“没。”林俞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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