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州?”林俞瞬间从窗边站直,皱眉:“怎去那边?”
林俞印象中敦州就是,bao乱和不安全代名词,他三年前刚开分店那会儿去趟那边,刚好遇见当地起大型抢劫案,当时店里名伙计还受伤,从此林俞就彻底打消往那边发展打算。
林俞很焦躁,不等闻舟尧说什,就走到他哥旁边说:“就不能不去
闻舟尧笑声:“还记仇?十八,都记着呢。”
他们俩在后座挤得太近,无视前排司机欲言又止目光,半个小时后,路停到林俞下午订那家酒店门口。
林俞披着衣服下车,带着闻舟尧进酒店。
他订房间在高层,夜晚能看见渠州大半个城市夜景。这几年城市渐渐高楼林立,看得多,在渠州这种偏远地方,眼望出去就觉得辽远空阔。
“喜欢这里。”林俞站在窗边回头对闻舟尧说。
他打小看着小孩儿所有娇宠背后忧虑,老和尚预言林家每个人都知道,忧思忧虑,这话从没有在林俞身上消失。
只是这些年他走得太成功,远远将周围人顾虑甩在身后。
用行动证明他可以。
他所有决绝向前,不留余地,孤注掷,隔着这千万里距离闻舟尧知悉。只是他从不评判,不干扰,也不主动上前。
因为他知道小孩儿终有天,有自己想要停留下来那片刻。
闻舟尧:“渠州这边昼夜温差很大,下次来提前和哥说,有准备就不会这样半夜还带着你出门。”
林俞小半边身体贴在闻舟尧身前,听着闻舟尧说话,他闭闭眼睛,觉得心脏微微紧缩,是那种酸胀难以言喻感受。
“哥。”林俞贴着他肩膀,缓缓开口说:“都长大。”
长大到可以撑起意玲珑,撑起林家。
成长为独立于世,也可以走得很好很骄傲样子。
闻舟尧把包放到沙发上,直起身跟着往窗外看眼,然后说:“还不错,但渠州并不宜居,建京更适合长久居住。”
林俞转身,靠着玻璃窗看闻舟尧给收拾行李,然后问:“你呢?毕业打算是什?留在这边,还是……去西川?”
林俞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建京列入候选名单。
因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如今,闻舟尧走这条路,都证明建京并不适合现在他。
闻舟尧把林俞下午那会儿脱下来衬衣塞进包里,然后说:“都不是,去敦州。”
抛却所有,在这点上,闻舟尧是心疼。
当他毫无征兆地出现,饶是淡定如他,呼吸也曾紊乱过几分。
“在哥这儿,不想长大也是可以。”闻舟尧说。
林俞闷声,“你就说得好听,你不总是说,林俞,你知不知道自己几岁?”
林俞故意学闻舟尧以前说教语气。
闻舟尧摸摸他后脑勺说:“知道。”
看着林俞那突然地,毫无准备地出现在寝室楼下时候,闻舟尧就知道。少年褪去年少稚气,羽翼丰满。
几年前在意玲珑门口,那个笑着让他路顺风人,这路来走得稳步且迅速。
他长成如预料中那样很好很好模样。
闻舟尧不是个爱把什情绪都宣之于口人,年少时没父母,和闻家有密切往来这几年经历,越发让他性子深沉内敛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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