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罚站时候,闻岁从裤兜里摸出个有些化糖,拆开递给江暗:“哥哥,甜,给你。”
江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颗糖就被只软乎乎手胡乱塞进嘴里。
他不爱吃甜,甚至觉得有些发腻,但舌尖尝到甜味时候,却在江风去世后第次觉得想哭。
江暗小小年纪就已经感受到所有人示好都是带着目,除闻岁。在某刻突然跟固执自己和解,也许有没有血缘,是不是亲人,并没有那重要。
他脱外套,很轻地裹在闻岁单薄肩膀上,眼睛里有湿润光:“嗯
边说着,边连滚带爬从床头柜里翻出当初报道简报,翻给人看。
那会儿他还不太能认识太多字,只知道上面照片是闻仲青抱着江暗,反正是事件相关。
江暗仗着比人年长,有些恶劣地逗他:“哪行写是你哥?”
闻岁支支吾吾:“………就,全部都是呀。”
“你是文盲。”江暗眼神睥睨,淡淡嘲讽。
“哥哥,你是哑巴吗,为什不说话。”
“哥哥,看变形机器人,酷不酷?”
“哥哥,们起打游戏机好不好?”
“哥哥,隔壁小胖又来们家偷桃子,们起去揍他。”
“哥哥,你绷着脸干什,你是不是不会笑。”
嘈杂聊天,高声对话,来往人流,周遭喧闹几乎是要盖过这角动静。
闻岁声音不算太大,却也引得旁边桌频频侧望,带着好奇目光。
他自诩无所畏惧,却不肯再叫。
原来重新拾起以前挂在嘴上称呼,真开口时候勇气却在霎那间耗尽,好在那个人还愿意回应。
“你是不是年纪大耳朵不好。”闻岁用脚尖踢他下,脸上热度飞快降下去:“今日份没,明天请早。”
闻岁虽然听不太懂这两个字意思,但觉得大概不是什好话,哭得更凶。
当天晚上江暗被闻仲青按着揍顿,因为这个小状况,两人关系度降至冰点,好几个月在幼儿园见招呼也不打。
直到有次闻岁被人欺负,小班里有个调皮男生往他课桌里放蜘蛛,把小朋友吓得哇哇叫,死活不肯上学。
江暗这人打小就淡定,第二天在学校直接捉塑料袋虫子,午休时跟闻岁起扔进那个男生被窝。
事情,bao露,两个小屁孩当然又被教育通,只是这回,他们站在同战线。
……
江暗觉得很烦,每次都被吵得脑袋疼,总是计划着想拿个绷带把他嘴巴缠起来。
又基于个人涵养,于是回回冷淡重复:“不是你哥,除奶奶,没亲人。”
听多,这话多少有些伤人。
闻岁嘴巴张,哭天抢地:“不是!新闻上都说你是,你干嘛不承认!”
“还挺小气。”江暗抽回右手,出声提醒说,“小时候倒是哥哥哥哥追着叫,长大这吝啬。”
闻岁理直气壮,记性好到极点:“你都说那是小时候,最开始不让叫人是不是你?”
江暗才到闻家时候,因为刚出生妈妈就丢下他去国外,父亲又刚去世,身边再没个熟悉人,平时老是个人呆着。
闻岁这人从小就带点叛逆张扬,你不理,烦死你。
于是在每天间隙,开启疯狂骚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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