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之眼眸深深，看
她
会儿，而后抬手摸摸她
脸侧，指腹在她下巴上小力摩挲，忽轻忽重地按按。
有些话直接问不好说，需要拐拐弯，明着是问戒烟，暗着就是别含义，她俩相互之间都能听明白。
陆念之端起杯子喝小口水，掀起眼皮瞅瞅电视，陪同姜云就这
坐着。
外面巷道里有人走过，说话声比较大，路过门口时声音就传进来，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只能依稀分辨出是邻居邹婶声音。
姜云下意识往外看眼，随即又反应过来关大门瞧不见，只能瞅到高高院墙和紧闭大门。她敛起眸光，随后又盯着电视，整个人很是不在状态。
陆念之把她变化都尽收眼中，搁下水杯，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着起码有五六支。”陆念之说，
“之前，堆起没扔。”姜云回道，停下，似是在斟酌话语，片刻后才又继续，“
在戒烟，没敢多抽，抽太多瘾会加重，更戒不掉。”
陆念之收回目光，偏头看看她侧脸，霎时间思绪游离，不知在想些什，良久才突然意味深长地问句:“能戒掉？”
烟瘾难戒，要戒掉真不容易，有人反反复复许多年都戒不。
这玩意儿对身体有害是共识，可能不能真正割舍掉，很难说，每个人都不同。
厅中则相反，气氛低沉，空气都快凝滞。
打从进门以后，姜云都没正经看过陆念之下，淡淡，不似以往那样。虽然早先有时候她也不爱说话，比较安静，但完全不是现在这般，也不是冷漠，就是让人感觉不像她自己，少两分活力。
陆念之挨着她坐下，无意瞥见旁边垃圾桶里有抽完烟盒，里头零星堆着几个烟头。
客厅里烟味不重，看样子不是晚上才抽。
姜云坐到沙发上就抬头盯着电视机屏幕，眼珠子都没转几下，那个破烂手机被放在沙发最左边，已经黑屏，看样子是彻底报废。
“不饿，暂时不想吃。”姜云说。
“给你煮，等会儿吃点。”陆念之说完，就要起身去厨房那边。
不过被姜云拉住。
姜云还是有点动容，面色没之前那淡然，她张张嘴，红唇上下阖动，轻轻说:“真不用，煮也没胃口。”
她微仰起头瞧瞧，须臾，又说:“坐着吧，先别去。”
姜云没吭声，过两三分钟，说道:“能……”
陆念之转头瞧着她，“真能？”
姜云颔首，正经地说:“嗯。”
陆念之眸光微动，有那刹那，眼里闪过别样情绪，带着让人看不懂深意。
两人都懂对方在说什，是哪个意思。
应该是不想谈那些事，姜云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沉默，倒没透露出悲痛或哀伤意味，瞧不出来情绪有多大波动，乍看跟平时没什两样。
陆念之在沙发缝隙里摸到遥控器，句话没说，先换个台，不让看这种吵闹嬉笑类型喜剧，换到电影频道。
电影频道在放青春文艺片，画面相对静许多，客厅里氛围也霎时变。
放下遥控器，陆念之轻声问:“今天就抽包烟？”
姜云抬抬眼，视线是朝向电视机屏幕，余光却瞥下垃圾桶，好会儿才说:“不是，就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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