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陆良泽说,“不吃。”
言罢,喃喃自语,什年纪大,吃太多不消化,故意这说。
陆念之全当听不见,收拾碗筷去洗。姜云安安静静,把桌子上收拾干净,又泡壶铁观音。
陆良泽踱步到沙发上坐着,姜云端茶过去时候他没动,直到姜云说:“您先喝茶。”
而后转身去厨房帮忙。陆良泽才伸长脖子往那边瞅。
陆念之没发现,兀自喝着汤。
陆良泽再看过去,也不说话,就那盯着。
不多时,陆念之夹筷子鱼肉进他碗里,他这才继续吃饭。
末,陆念之又给姜云夹排骨,接着吃自己。
由于之前听陆时星说那些话,还有上次陆念之回去那久才得以脱身,姜云对陆良泽印象跟他本人不太样,她直都以为老爷子是个非常严肃古板人,是那种会拍着桌子训斥陆念之老顽固,孰知真人还是挺接地气。
晚饭吃个多小时。
姜云心里有点忐忑,多少会紧张。陆念之不动声色地打圆场,不时跟陆良泽说话,不时问姜云两句,偶尔陆良泽也会和姜云聊下。
气氛不算太僵,比想象中要和谐。
早前姜云还想过,要是有天突然撞到陆家其他人会怎样,尤其是脾气差老爷子,会不会跟她当初去秦家样,也许会被讽刺,也许会被刁难。
然而真遇到,这些事都没发生,场面超乎意料和睦,连瞬间难堪都不曾有。
如今陆家可没人会洗碗,有帮佣阿姨在,家人都是吃完饭就各做各事去,有时候才会聊聊天。
姜云和陆念之忙完就过来,陪着块儿坐沙发上。
陆良泽喝不少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
时间差不多,陆念之打算带着陆良泽回公寓那边,想着陆良泽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太尴尬,不过还是被姜云拦下,让留着。
晚上天冻风吹,寒意直往骨子里钻,陆良泽把
其实这老头儿年轻时也是吃过苦人,前半辈子都不顺遂,做生意忙累到喘不过气,第段婚姻又拍两散,过后个人辛苦地拖着老大老二,兜兜转转才遇到第二任老婆,这之后日子才比较舒坦。
陆念之是他四十多岁才意外有,当时夫妻二人都不年轻,本来是不打算要,但最后还是留着。陆念之几岁大那会儿,另外三个孩子要成家,要到离家年纪,而真爱老婆又在这时候因病去世,陆良泽自然对陆念之百般在乎,即使表面上不显露,可这些年里对陆念之关照真不少。
陆良泽心头有杆秤,门儿清,什都明白。
父女俩相处向如此,看似谁都不消停,不服软,实则双方都进退有度,不会做得太过。
待吃得差不多,陆念之问陆良泽:“要不要再来半碗饭?”
倒是姜云多想,把事情想得太坏太复杂。
陆良泽是聪明人,清楚她和陆念之那些事,只是不说而已,这老头儿又倔又奇怪,有自己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他似乎比较喜欢蹄花汤,连喝两小碗,还吃半个猪蹄。猪蹄炖得太久,用筷子拨就骨头分离,都不用自己啃,非常适合年纪大人。
姜云默不作声又盛小半碗汤,双手递过去。
陆良泽接下汤碗,道声谢,又睨陆念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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