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听得头皮发麻,扫他眼,缓口气儿坐回台阶上,继续拍蚊子:“没事,当蚊香。”
张训觉得这个冷漠中透出冷笑话本质回答确是陈林虎风格,有些麻木神经渐渐苏醒,把笑意传递到位,忍不住扬起嘴角。
“钥匙呢?”张训也不闲扯,直奔主题,“手机?跟陈大爷打个电话?”
陈林虎坐在台阶上,头也不抬地回答:“没拿。”
两个字说气势磅礴,跟他本人此刻落魄毫不搭边儿。
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为逃离,陈林虎填上自己能去最好所大学——尽管这不是陈兴业满意学校——飞也似地来到宝象市。
然后大半夜被关在门外发呆。
陈林虎“啪”下拍死只爬到腿上蚊子,楼声控灯亮起,惊起滩飞蚊。
他像是迷失在前进道路上样迷失在这个夜晚,找不到目标也没有可奋斗方向,干脆献身人类事业,和夏夜花腿蚊子展开长达十分钟战斗。
等陈林虎战绩已经可以铺出两个“正”时,头顶传来声悠悠叹息。
梦初醒般回过神,发现防盗门关严丝合缝。
他出来时没关门,不知道是哪位看热闹好心人,顺手替他解决这个烦恼,就是没考虑过他带没带钥匙。
陈林虎把裤兜翻遍,钥匙手机样没拿,兜比脸干净。
偏偏老陈头心宽似海,耳背又喜欢蒙头睡觉,出门前陈林虎还贴心地替他把卧室门关上,导致现在孙子在门口敲两分钟门,他还在梦里跟周公玩击鼓传花。
已经是后半夜,再敲下去就算扰民。
张训盯着陈林虎头顶瞧,后者头发乌黑像是个落笔过重墨点儿,倔头巴脑地杵在无法融入夜晚楼道。
二十分钟前跟人大打出手,二十分钟后默默坐在家门口打蚊子。张训脑子里闪过自己十七八岁时看过武侠片,救人危难剑客下秒因为没钱住店而露宿深山。
电影里大侠听雨而眠,颇有英雄气质,而陈林虎挤在台阶上背影更像是被塞
大半夜叹息就跟鬼片开场曲样令人头皮炸裂,陈林虎猛地窜起:“卧槽!”
“卧槽!”二楼楼梯上站着张训也吓跳,“你起跳不要前置动作啊?”
两人动静让到二楼声控灯全部亮起,张训鬼样隐没在黑暗里脸露出来,熬夜到现在活死人样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气若游丝地道:“嘛呢?拍棺材板儿呢,搁这儿‘啪’下‘啪’下,还以为熬夜太久幻听,出来逮幻觉来。”
这人估计多少是有点儿不正常,大半夜话都这多。
张训又说句毛骨悚然话:“站这儿看分钟,才确认你不是幻觉。”
陈林虎屁股坐在楼梯上,楼道里声控灯熄灭,沉闷夏夜笼罩他。
黑漆漆不算熟悉城市,带给他无穷幻想和不见前景未来。
手上伤口抽抽地疼,就像他高三打最后那次架。其实那时候他眉毛上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但说不清是哪儿还在抽疼。
他想起陈兴业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像是看着个异类,个污点。
而随后高考仿佛也验证陈兴业对他看法,陈林虎确实无法达到陈兴业给他安排标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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