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绕过横在地上肥猫,寻思着不知道文化宫半夜开不开门,肩膀被张训用力按把。
“坐,”张训重新把人按回沙发上,“就奇怪少房东,谁还没个要人帮忙时候,怎到你这儿就这难呢?”
陈林虎头次被“硬帮忙”,还没反应过来就歪在沙发上,屁股地下还硌到什东西。
“捉贼时候没跟你客气,你这会儿也就别跟客气。”张训说,“这儿又不是黑店,给你腾个睡觉地儿又不会大半夜割你个内脏……”
他剩下话还没出口,就被陈林虎堵在喉
从在大街上见到陈林虎第眼,张训对他印象就没错。这人是个天生犟种,又处在个微妙年龄段,理论上已经成年,但思想还要跨没跨地卡在少年和青年之间。
吊在半空,哪边都踩不稳,偏偏还有少年心气儿,对别人伸出来手都不知道该怎自然地拉上,分不清别人是客气还是真不介意他拉。
事实上十八岁男生在张训眼里都像是小怪物,思想跳跃,自尊心重,还有别人无法匹敌莽劲儿。
张训想到他缩在狭窄楼道阶梯上那个茫然不知所措背影,固执像个扎根在暗夜里种子,没人看得见生根发芽,只在它长大后觉得种子好像是夜间就成大树。
种子不会说话,所以也没人想得起来要浇水施肥除虫除害。
里火腿肠,站起身,“没事,你睡吧,走。”
他动,胖猫就跟炸膛样窜起来,连带着张训都跟着吓跳。
“你走哪儿去?”张训看眼手机,凌晨三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天都亮,“还有别亲戚朋友在这附近?”
陈林虎摇头:“找地方坐坐,爷七八点就起。”
语气随意,态度倒是和张训第次在大街上遇见他时样坚定。
“哎,陈林虎,”张训问,“要不喊你上楼,你是不是真打算在楼道里坐晚上?”
陈林虎思索几秒:“可能吧,不知道。”
张训看见他这德行,仿佛看到自己十七八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狗样子,心里徒生出点儿无奈,叹口气:“住这儿吧,凑合晚上,反正天都快亮。”
“不用,”陈林虎下意识拒绝,顿顿,又找不到个合适拒绝理由,就是觉得自己跟张训不熟,大半夜跑别人家挺不道德,再看眼张训疲惫脸,明显是欠休息虚脱样,“没事儿。”
谁大半夜不睡觉去文化宫溜达晚上还能没事儿?张训都懒得戳穿。
“哪儿坐?最近KFC在市中心,走过去得四五十分钟,来回趟离天亮也没差多少,”张训对他这种态度来兴致,个个地把陈林虎去路堵住,“楼道里坐着等,你爷醒你差不多也被蚊子吸干。要不你去住小旅馆?”
陈林虎犹豫下,他没带钱。
“倒是能借你钱,”张训也看出来,“只要你愿意走三十多分钟路,身臭汗地在不知道积几层泥厕所洗澡,躺在三四天没换床单上睡觉,睡不几个小时再走回来话,你现在就能出发,披星戴月地去。”
陈林虎被膈应直皱眉,对剑眉凝成墨疙瘩:“去文化宫转几圈。”
张训看出来,在陈林虎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找人求助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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