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低你可以穿内增高。”陈林虎头也没回。
张训看见周壮壮肉眼可见
给气成
口歪眼斜，赶紧打断即将到来争斗：“宿舍
起来啊。”
周壮壮这才认出张训：“你不是报到那天陪陈林虎……”
“是，”张训笑笑，“他没怎
着你吧？”就算怎着
也管不，就听个乐。
陈林虎觉得这话听着哪儿哪儿都不顺耳，皱着眉看张训。
张训寻思哪个大爷又跟他搁这儿装逼，抬头就看见陈林虎似笑非笑脸。
军训小半个月下来陈林虎没点儿变化，皮肤白跟从雪地里堆出来似，倒是头发剃短不少，没刘海儿遮挡，脸部五官间锐气更甚，挑眉时欠打程度翻七八倍。
“你这头发哪儿剪，”张训看到他坑坑巴巴刘海，没忍住笑，“往头上抹点儿肉酱，狗啃得都比这齐整。”
陈林虎倒不怎介意自己十五块钱在学校周边胡同里剃发型，随手撩：“又不影响喝东西，不让点单？”
“让让让，”张训把托盘递给过来拿餐武月，自己对着点单机边戳边问，“喝什？”
八公寓307并没有迎来第六位住户,主要原因是陈林虎这个新开专业人太少，暂时没给他们宿舍排满。
全班加起来也没凑够太多桌麻将，上课根本不需要点名,老师查数点遍人头就知道缺不缺人。
这也造成军训时候他们班少人,阵列就看着稀汤寡水,因此除真生病跟能拿出证明学生外，很少有能请下假休息。
陈林虎宿舍五个人，各个四肢健全活蹦乱跳，个都没逃掉,统统军训干活，偶尔还得出人手去帮带他们学长学姐搬东西,大太阳底下晒得外焦里嫩。
最先遭不住不是身材如麻杆方清,而是护肤品摆桌子尚清华。
“看这身板儿，”周壮壮不忿，“谁敢招。”
“哥你赶紧给点单吧，”高等愁眉苦脸道，“再晚会儿就打起来，来点
“两杯拿铁，”陈林虎说，“杯冰美式，再来两份儿奶茶。”
张训戳到冰美式时候就不动：“你点单还是报菜名呢？”
陈林虎后面伸出几个脑袋，尚清华道：“点单啊，这多人搁这儿站着呢，怎就没瞅见啊？”
“就说你个儿高别往前站，”周壮壮埋怨陈林虎，“点个单人服务员光看见你人，这像话吗？”
确实不像话，但陈林虎也不会因为不像话就不干。
尚同学连敷三天面膜也没能挽救日渐黢黑面孔，愚装柔弱晕倒请假，看眼层灰地板砖,倒下动作变成慢放，慢到最后变成蹲，得到教官给十分钟休息时间，然后继续灰溜溜地回来站军姿。
跟他相比，方清就显得机智不少,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跟带班学长学姐混个半熟，时不时能找点儿借口跟着去帮帮小忙,去回磨蹭个把小时再回来。
最惨应该是高等，本来就长得黑,比别人吸热吸得多,几天下来从“有点黑”过度到“黢黑”，晚上回寝室没开灯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儿。
张训几天没见陈林虎,再见时已经是军训最后天。
他正低头往托盘上放咖啡糖包，只手伸到他面前，曲起手指敲敲桌面，略微低沉声音响起：“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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