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犟啊。张训心想,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位是随便放个墙他都敢往上头撞。
“栽着栽着你可能就圆,”张训还没忘陈林虎挤兑他圆滑这茬,哼笑道,“谁打娘胎里爬出来就是圆啊,大家都各长个形状,摔多就统,从方变成圆。”
陈林虎拿出自己理论:“也有摔多干脆就趴着不动,既不用变圆,也避免再摔。”
张训骑着车愣愣,觉得自己都快掉进陈林虎思维陷阱。
“圆不,”陈林虎又说,“落地就是正方形,四条边都笔直,弯不。”
张训被他这对比方式逗乐,边笑边跨上电动车,扭头拍拍后座:“专座,你这点儿挤公交可没这待遇,得站路。”
回生二回熟,陈林虎再挤上张训破车时已经有经验,什时候伸腿保持平衡什时候收紧胳膊稳住自己,做有条不紊。
小电驴穿梭在夜幕中,混入车流,灵活地躲避晚上偷摸拉到非机动车道上卖水果蔬菜小摊,和时不时就会出现破损小城斑驳地面。
张训宽松衣服被吹鼓,衣摆时不时扫过陈林虎脸,他按下去又浮起来,跟初秋夜里风道去扑陈林虎嘴唇和下颌。
“你那帮室友说什没?”张训声音夹在风里传来。
周六,上午军训阅兵结束,半下午这帮新生就全都放羊,热情地投入大学校园夜生活。
周壮壮等人都不是宝象,有人要回宿舍,有人要去网吧通宵,陈林虎则要趁着周末打道回家属院,跟老陈头做思想报告,以证明自己大学过得还算有滋味。
伙人散开自由活动,陈林虎调头准备朝车站方向走,身后有人喊他:“哪儿去?”
陈林虎回头,张训从书咖里推门出来,站在门口。
“回家,”陈林虎回道,“周六不查寝。”
他声音在逐渐沉下
“说吧,”陈林虎回答,“没记住。”
张训略有无奈:“知道你看今儿那事儿不顺眼,但你好歹装个瞎,怎这沉不住气呢?”
“沉得住气就没有看不顺眼事儿,”陈林虎觉得自己向张训证明自己已经脱离丁宇乐那个范畴想法遭到无情打压,不耐烦地把又往自己下巴上扫衣摆挥开,“没你那份儿圆滑。”
“误会吧,又没想训你,”张训听他语气就知道他误会,“就觉得你这样到处结梁子脾气,迟早得栽跟头。”
陈林虎想起老陈头那句“你摔地上都得说自己是自愿啃泥”,淡淡“嗯”下:“栽就栽。”
张训“哦”声,急急忙忙地指指自己停电动车地方:“也准备走,你稍等会儿,顺道载你。”
他那辆小电驴每次看都感觉快散架,陈林虎老觉得它随时都可能寿终正寝在半道,但张训没给陈林虎拒绝时间,说完又回书吧。
陈林虎在树下排自行车电动车里找到张训那辆老骥伏枥小电驴,站在旁边等没几分钟,张训就已经拿掉工作围裙,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走出来。
“奶茶跟面包,袋,袋你拿回去,”张训把袋子放到小电驴前车筐里,“哎,陈大爷喝咖啡吗?武月听岔,多做份儿美式。”
“喝吧,”陈林虎说,“反正看他喝中药时候也没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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