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跨没跨过心里坎儿不搭边,实在是方清把自己做成别人生活里道坎儿,还会移动,还有思想,烦上加烦。
张训看出陈林虎焦躁:“你下午没课?不回宿舍?”
“已经迟到,不去。”陈林虎看看时间,“不想回,怕给他打医院去。”
张训知道这说是方清,想想那小子不堪击体格,还真觉得陈林虎能给他揍得喊120。
“你可真是愁死,”张训看着陈林虎,无奈道,“行吧,你跟道回书咖。”
这念头电光火石间划过大脑,爆炸般轰平陈林虎思维里所有“坚定不移”。
他忽然心虚得够呛,曾经斩钉截铁回答说不出口,盯着张训,脑内被炸得片空白,讷讷道:“……”
刚吐出个字儿,张训忽然笑笑。
“你肯定不是,”张训说,他暗暗讥笑自己,觉得真是三魂六魄走错躯壳,才会对个比自己小八岁小孩儿问这种问题,“不还谈过女朋友吗——虽然人家把你蹬。”
陈林虎话被打断,茫然不知所措,刚才还有点儿勇气此刻只剩下缕不甘烟灰,昏头地问道:“你在意这个?”
陈兴业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从此没在父子之间提起过,只是从那天开始,陈兴业对他人际关系开始排查,试图从里边儿揪出个对象,又唯恐真有这样存在。
张训看着陈林虎,看他年轻且对这个世界充满困惑眼睛,心里起起伏伏,仿佛在孤岛上听到遥远声渡轮汽笛鸣响,无端生出丝诡异又歇斯底里希望。
他听见自己问,声音像是走在钢丝绳上那样轻,那样不堪击:“那你是吗?”
陈林虎猛地看向张训,神魂都跟着抖抖。
“不吧。”陈林虎想想,“等会儿人多,占个座打盹不太好。”
张训笑:“走,哥带你找个睡觉地儿。”
俩人回到书咖,张训跟武月打个招呼,把陈林虎带到员工休息间。武月被陈林虎脸上多出来俩血道子吓跳,也没敢多问,没会儿送来小瓶碘伏跟几根棉签。
员工休息室不大,除个换衣服柜子外就摆张简陋躺椅,以供体力
“哪个?”张训双手抱在胸前,遮住点儿自己不可告人心思。
“别人是不是GAY。”陈林虎问。
“?”张训没忍住笑起来,笑到半儿又觉得自己无聊,索然无味道,“怎可能。”
陈林虎得到点儿安慰,他在张训脸上左看右看,确认对方没有扯谎敷衍,才埋头咽下口温吞粥。
顿饭吃完已经下午三点多,张训得回书咖,陈林虎想到回宿舍要见方清那狗脸就膈应。
同样问题,但和面对陈兴业时愤怒不同,这次,陈林虎心跳倏然加快,血液冲上头,冲得他找不着东西南北。
在高中那几个月里,他对这个问题没有存在过丝半点儿疑惑,坚定不移地全盘否认。说穿,他根本不理解人为什会对他人产生感情上弧光。
但此刻陈林虎看着张训脸,脑内急速闪过是火苗窜起红,是张训脚踝硌过掌心触感,是夜晚从身后环住他腰那个拥抱。
他还不知道张训会不会把环他腰那个动作当成是拥抱。
他希望张训当成是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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