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呢,”张训笑笑,“哪儿就是坑,当时还是她先看中你吗不是?说你在公交车上勇斗咸猪手,人品好,虽然下车让那流氓给你两逼兜。”
“那是做人该讲道理,要没这个就真什都不是,”段乔想起来这段也笑,笑到最后却只剩惆怅,“要有钱就买个大房子,暖气跟蒸桑拿似。买车,小汽车大房车,她想去哪儿去哪儿,年旅半年游都行。婚礼往隆重办
“小萌,多好姑娘,配太可惜,”段乔嗓音呜呜浓浓,还有点儿大舌头,跟梦游似想哪儿说哪儿,“又穷,又亲戚死绝,就破房子还他妈没暖气,冬天她找玩儿冻得直流大鼻涕,对,还胖,你他娘别整天小胖小胖,都让你喊得瘦不下来!”
陈林虎被他这扯东扯西话说得嘴角抽抽,后半截很有段乔日常说话风格,但这会儿谁都笑不出来。
“怎念叨上这些,”张训很无奈,“是不是小萌说什?嫌弃你还是怎着?”
“没有没有!别挑拨俩感情!”段乔巴掌拍张训腿上,“就今天见见她家子亲戚,挺多人,吃顿饭说几句。”
听真跟宁小萌有关,而且是谈婚论嫁方面私事,陈林虎有点儿坐不住,觉得自己不该多听,只好站起来跟张训点点头,决定不在客厅待着,从桌上顺烟去厨房,把门带上。
他都不知道。”
段乔跟个二傻子似嘿嘿乐,把啤酒瓶伸过去跟陈林虎碰杯。
都递眼前,不碰也得碰,陈林虎没找着能用杯子,只得也捞着瓶跟段乔撞个:“少喝点儿,小萌姐又得生气。”
深绿色玻璃瓶碰起发出声脆响,跟敲什钟似声令下,段乔“哇”嗓子哭,边摸着脸边说:“弟弟啊,好好学习,将来当他妈个富豪,人活世上钱太重要。”
陈林虎啤酒都没喝就让段乔吓跳,五大三粗老爷们儿眼泪鼻涕齐下,滑稽,但陈林虎却感觉不到任何搞笑,手足无措地看着张训。
但房子小隔音差,隔着门还是能听见模糊对话。
张训声音里有点儿带上火:“说你?你俩结婚管那帮亲戚屁事儿。”
“也不怪人家挑几句嘴,心疼自己家孩子再对没有,”段乔呜哇啦地还替宁小萌家里辩解上,竟然在醉酒状态下还能理清逻辑,“就跟你胳膊肘往这儿拐是样,可不就替委屈。”
张训摸上烟叼嘴里,没吭声。
“其实人家说也挺对,”段乔说,“她爹妈就闺女,当眼珠子似疼,哪儿他妈来穷小子就给坑走。”
张训也让段乔这阵势搞愣,皱着眉拍着他背给他顺气儿:“到底怎着,你吓俩跳!”
“没事儿,酒精,酒精过敏,”段乔别开脸,从屁股地下掏出坐扁抽纸往脸上糊,“这人酒精过敏就爱分泌点儿液体。”
“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你要想说就口气说到底,”张训看出来这是哽得厉害,“憋着没用,听着呢胖。”
朋友之间要是关系好,真是句话就能把心里事儿都给勾出来。
段乔平时大大咧咧,都是他给张训开解机会多,现在轮到自己人已经傻,让张训跟挑猪肉似在背后拍拍,忽然就松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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