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小院儿里他们缩在角落悄悄地牵手。
平平安安,高高兴兴。
饭局过半,瓶酒本来就不够喝,早早就分光,除三楼独居老太太没下来外,二单元全体都聚齐,吵得不行,张训手机响差点儿都没听到。
张训看眼手机屏幕,上边儿“张诚”俩字让他皱皱眉。
“怎?”陈林虎觉察到他表情变化。
陈林虎终于明白老陈头为什只准备两盘菜。
二单元邻居端碟子拿碗地下楼,各带自家做菜或者点心,连对门病歪歪廖大爷都指示儿子拎着家里煮锅桂花圆子羹挤到老陈头家小院子,张四方桌很快就摆满,光月饼就五六种馅儿。
宝象夜幕降临,老家属院儿却热闹得很,嗑瓜子闲聊,等着头上轮明月高挂,才又倒上酒,端着副古人对月畅饮模样聊八卦。
张训跟陈林虎俩年轻人挤在小院儿里,被指使得团团转,端茶送水地哄老头老太太们开心,连带着丁碧芳都凑趣儿跟陈林虎碰杯:“们二单元几位小年轻,平平安安,高高兴兴!”
“平、平平安安,”廖大爷儿子代表自己跟他爹发言,举杯道,“辈子平安!”
难,人生乐趣得少半吧?”
“……”张训朝他求饶似拱拱手,“别说爷爷,再说几句另半乐趣也得让您给说没。”
“行,不说,”老陈头摇头晃脑地朝屋里走,“大夏天挨着站不热啊?把梯子收收,天黑那帮老头老太太就来。”
张训动动胳膊,陈林虎才赶紧松开手——他刚才直就这抓着张训。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点儿复杂情绪。
“哥,”张训无奈道,自从上次跟张诚谈完,兄弟俩态度各自向后退半步,为以防俩人棒槌爹再搞什事儿,张训把张诚拉出黑名单,方便联系,“去接个电话,估计家里又有事儿。”
陈林虎有心跟着去,但这会儿当着这多人面也不好说,只能点点头,看着张训走回屋去接电话。
好在电话时间不长,差不多五六分钟,张训就又回来。
小院儿里坐满满当当,举着或是饮料或是酒杯子胡乱地碰碰,喜气洋洋地喝下肚子祝福。
中秋节月光明亮柔和,张训跟陈林虎站在小院儿角落看头顶月亮。
陈林虎耳边响起张训极轻声音:“块儿去哪儿都可以,能在宝象也很好。所以你不用那急。”
慢点儿长大,慢点儿成熟,把赤诚又无所顾忌爱延长。
陈林虎侧头看看张训,月光好像在他眼底扑层银色细沙,跟陈林虎对视时候,沙又化成水,光亮溢满眼眶。
心里有鬼,就听什都容易多想,也不知道老陈头到底是什意思。
陈林虎呼出口气,对张训笑笑,轻轻捏捏他手腕,才搬着梯子放回屋里。
张训点着跟烟站在院子里慢慢抽,鞋尖在红砖垒成院墙上蹭蹭,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酸涩,苦辣,刚才陈林虎攥着他胳膊时候还下意识收紧下五指,于是他又觉得有点儿疼。
有时候他觉得二楼空间不大,却足够他跟陈林虎生活打闹,于是偶尔会忘记二楼外现实。
夏季夜黑晚,七八点,最后晚霞才敛去光,隐没进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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