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被拉得很慢,池妄手臂环在苏敛背上,下下地轻抚。
“想吐吗?”
“不太想。”
“喝那多,难不难受。”
“有点儿。”
因为酒醉,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咬字变得含糊不清,削弱平时那股高冷劲儿,变得可爱起来。
池妄无奈,小心把人从座椅上拉起来,看向众人:“带他回网吧睡,大家散吧,改天再聚。”
“好叻,到家记得发个信息。”顾安久帮忙先结帐,挨个把人送上出租。
“走吧,网吧楼上有个天台,可以看月亮。”池妄扶住摇摇晃晃人,安抚性地揉揉他后颈,“先坐车过去,嗯?”
“好。”喝醉苏敛不吵不闹,只是会有些奇怪举动,时不时地冒出特别想法。
这样池妄,他从未见过。
好半天,顾安久才回过神来:“不是,这歌词怎听着这伤感啊,敛哥是不是想起前任?”
怕触碰逆鳞,林衍小心翼翼说:“喝多是容易上感情,很正常。”
“唱完,谢谢。”苏敛把话筒递回去,意识恍惚,默默垂眼。
听到旁边议论,池妄感觉心脏轻轻被扎下,不是很疼,但是难受。
给。”男人大方递过去。
吉他斜放到腿上,池妄微微低头,指尖随意勾几下弦,很容易找个合适和弦配上。
清澈少年音加上和谐吉他声,好像这首歌本来就该如此,像是九月最后阵晚风,温柔地扫过。细细听,又让人怅然若失。
“如果是你,你是否也流着泪抚平所有记忆,四季涟漪。”
“最离奇最压抑最爱散席,只剩下还在原地。”
脑海里迟钝地闪过大排档里画面,后知后觉,过于出格。
苏敛脸埋在胸膛里,什都看不清,说话声音有些模糊:“刚才好像丢人。”
池
他被塞进车里,手肘撑着窗户看眼天上,又侧头看向池妄:“你会陪看吧?”
池妄盯着他撞上玻璃脑袋,轻轻带,把人勾回来搂着,反问道:“为什想看月亮?”
苏敛没说话,只是伸手揪住人衣领,语气凶巴巴地执着追问:“你陪不陪?”
“陪,陪你到天亮。”池妄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多耐心,他微微调整坐姿,让苏敛靠得更舒服些。
窗外风景飞驰而过,变成残影,车内两人静默着,相互依偎在起。
他摸不清当下是什情绪,只是觉得心情被那首歌牵动,也有些堵得慌。
苏敛也没说话,默默又喝杯酒。酒劲上头,仿佛刚才强撑清明已经全部击碎,只剩下恍惚。
他坐在原地,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
“回家吗?送你。”池妄轻轻吐口气,低声问。
苏敛缓缓摇头,视线模糊几分又清醒:“不想回去,想看月亮。”
“塑成道玻璃,隔离。”
隔壁桌起欢呼,叫嚣着“再来首”,苏敛唱完最后个半拍,愣愣地盯着眼前人,眼眶逐渐泛红。
他看不见别人,整个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池妄。
只是恍惚间,那个二十多岁男人消失,只剩下个十七岁少年。
坐在吵闹又带着生活气大排档里,腿上放着吉他,微微垂眸,眉眼里收敛以往散漫狂妄,盛着无尽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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