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时,那瓶带着浓重糖精橘子汽水,在那场准备自结瓢泼大雨里,真让苏敛苦涩生活里感受到点甜意。
时隔这久,才知道错失细节,苏敛心里很是感慨。
他和池妄纠葛交织好多年,兜兜转转,还是仍然放不下彼此。
池妄手肘撑着膝盖,笑意眼尾淡去:“苏苏,那会儿跟你隐瞒很多事,是不对。只是觉得你已经够苦,不想让你再跟着起受折磨。你原谅好不好?”
“不要再道歉,过往笔勾销,到此为止。”苏敛抬手,指尖和他手臂稍微碰触,滚烫温度传到手心,滚烫得厉害。
池妄微微点点头,眉间褶皱松些。
他曲腿坐起,双手抱臂,才迟钝感觉身上体温烫得厉害,像是发高烧。
但太多话想要跟苏敛分享,于是忍着身体不适,又说:“你之前告诉,们第次见面是在天台,其实不是。比你知道时间,还要早很多。”
“们以前见过?”苏敛猛然抬起眼。
“还不止次。第次是在你学校附近马路边,因为没吃饭低血糖,靠在花坛边上。你过来问,说你是医学生,要不要送去医院。”
没想到时光回溯能重新把池妄未来记忆并带回,两人相视无言,久久沉默。
苏敛说不上来心里是什感觉,总之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边觉得庆幸,池妄终于拥有和自己完完全全共通感受。边也觉得酸涩,那些自己曾经尝试掩藏伤痛,现在毫无保留刺伤对方。
看到池妄脸上痛苦表情,他也像是被牵连者起,跟着揪心难过。
很多话堵在嘴边,苏敛好半天才挑最关心重点:“所以,当初你爸妈出事时候,是不是抽很多烟?”
他拧起眉心,低声说,
想到那个场景,池妄眼神变得柔和,情不自禁很轻地笑下,“你后来问,为什对个陌生人这好。苏苏,是你先朝这个陌生人展示善意。”
“们在别地方也碰到过。”苏敛表情更是茫然。
他对于池妄记忆,是医院开始,医院结束,再无其他。也许路上曾经擦肩而过,但也只是匆匆瞥,没有印象。
“当时觉得你人很好,长得也好看,就想找机会跟你当朋友。那会儿刚开始创业,就在你们学校那边转悠,有时候会远远地看到你。有次看到你手里拿瓶橘子汽水,所以想着你爱喝,就记下来。没想到……”说到这里,察觉失言,池妄顿住。
“没想到,后来真正有交集是因为爸爸去世,怪不得你会买橘子汽水安慰。”旧事重提,苏敛突然觉得挺奇妙,“其实那瓶水大概是同学硬塞给,并不喜欢。”
池妄脑子里闪过那段混沌日子,没日没夜焦虑,像只困兽被裹在茫茫白雾里,找不到方向。
夜里靠着抽烟喝酒麻痹自己,然后又在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候强装坚强,去面对切风雨。
那些日子,实在是很割裂,也很难捱。
不想再提那段糟心记忆,他很轻地嗯声:“以后不会,定好好爱惜自己身体,你放心。”
“既然们重新回来,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苏敛低声安慰道,“池哥,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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