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当下,却放不下过去,到头来,依然茕茕身。
王洛水听见她这番大彻大悟言论,并未因此松口气,反而用种忧心忡忡目光盯着她看。
她有心想问,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好像已经喜欢上纪愉?
但是想想又把
仿若自嘲。
她停下,约莫是不太适应这样自批评,所以等适应阵这种丢人、从内心承认自己感情失败,她才继续往下说:
“可是,她也是人,是人就会累。”
“是让她感到疲惫,让她无法再坚持下去,甚至不再对报以期待。”
孟忍冬轻描淡写地做个总结:“有今天这样,是咎由自取。”
她紧紧地攥住这个玻璃杯,好像这样用力,就能把王洛水口中所谓人和事直抓在掌心。
但杯子里水太热,握久掌心就被热度焐出汗,只要稍稍松开些,就从她掌心滑落,以至于孟忍冬不得不用另只手托着底。
然后她看着杯子,在王洛水说完很久之后,在那片安静里,轻轻打破沉默:
“知道。”
她看着王洛水,眼睛里难得流露出真实情绪,仿佛直翱翔于天际大燕落于滩涂,眼中都是悲哀:
线下,现出陶瓷般无机质冷感来。
她没回答,王洛水就当她默认:“开始,想着,也许这是缘分,老天把你曾经失去东西以另种形式送回到你跟前,而且你们很好地相处四年。”
孟忍冬忽然打断道:“不好。”
王洛水:“什?”
孟忍冬抬眼看她,将已经空三分之饭盒放到边,抬手去拿那杯红茶,低下眼睛去看那红茶上面漂浮水雾,好像眼睛也跟着被熏湿般,她缓缓重复:
她又看向王洛水,重新拿出往日那副无论做什决策都冷静自持样子,附和道:“你说对,不该再打扰她生活。”
纪愉已经跟她告别过很多次。
是她纠缠不清,不肯放下。
老天已经足够优待她,在她失去楚见榆之后,又补给她个长得模样纪愉,天底下大约没人能再有这样好运。
只有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初,没能救回见榆,是因为去太晚。”
“可是这次,和纪愉相见,却是刚好,是将切都搞砸。”
“如果不将她当做见榆替身,而是和她好好认识,或许今天不至于这样,只因为她开始竭尽全力,就以为她会永远这样爱,所以轻慢她、忽略她、将她给予切视作理所当然。”
“把她当做太阳,不论什时候,只要累倦,只要抬头去看,就永远能看见她在注视——”
说到这里,孟忍冬终于忍不住露出个苦涩笑容。
“不好,对她不好。”
王洛水面露无奈,仿佛猜到如此,于是跟着叹气:“可能吧,所以现在她离开,哪怕你再三挽留,都没能让人回心转意,忍冬……要不就这样吧?”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回事,缘分说断就断,方没心思继续,另个人怎努力都是没用。”
“们得学会接受个事实,这世界上没有什东西是应该直属于你,同样,也没有哪个人是必须留在你身边。”
孟忍冬指尖随着王洛水每句话落下,而不断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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