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杨庆叉腰,在寸头上摸摸,“咱想办法上她单位闹去,就不信她拉得下面子。”
“这…合适吗?”杨萍犹豫。
“怎不合适,你想想那手术费,们也没招。”杨庆在当地就是有名赖子,人见都恨不得绕道走那种,讲道理就怕惹上不脸。
*
北临最近几天天气都是阴阴郁郁,有雨。
“唉……”杨庆颇无奈地叹口气,扯着嗓子说道:“当初你爸妈是做不对,那小把你给弄丢,让你吃不少苦。其实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呀,自己身上掉下来块肉,可毕竟血浓于水,这血缘关系是断不掉,你说都这年过去,能再找到就是缘分,过去事啊就让它过去……”
弄丢,说得好听。季希永远记得自己是被怎被“弄丢”,烙在心口上那深刻。她现在释然,不想怨恨也不想原谅,就想让这些都随风而去。
“说完吗?”季希截断杨庆话,“六岁就被人收养,法律上说,对生父母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而本人,也不想跟你们有任何联系,你们这样属于骚扰,可以报警。”
杨庆脸上笑容僵僵。
“知道你不会原谅们,”杨萍待不住,她拉住季希臂,焦急说道:“也不想再来麻烦你,你弟治疗挺顺利,还得做次化疗,们实在是借不到钱,又急用钱,才来找你。还差三万,求求你,你救救你弟,他年纪小都还没结婚。你就借三万块钱给们,们保证以后不扰你。”
清晨,雾蒙蒙天。
昨晚加班熬夜,季希起得比平时稍晚,闹钟响第遍时,她关继续睡,不是乔之逾早上给她打电话,她指不睡过头。
洗漱,再简单化点妆,把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内。
八点三十五分,季希拎起包拉开门,脚步匆匆。只是刚走出门口,道阴影朝她落过来,她抬头清眼前人后,脚步顿。
再然后,脸色瞬间沉下。
“烦死,天天下雨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还会想着自己吗?季希早就得通透,更是寒心,她当初被丢弃就是因为这个所谓弟弟,现在又……不觉得可笑?
“丫头,三万块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你就当是做件好事。等有钱,们肯定马上还你。”杨庆在旁帮衬说。
杨萍鸡啄米似点头:“对对对。”
“没钱。”季希不为所动,连正眼都没瞧,绕过他们走,不想再耽误任何时间。
季希走后,杨萍心灰意冷往墙边靠,嘴里喃喃,“这姑娘心硬着,不会理。”
面前站男女,眼窝深陷干瘦妇女,正是她生母杨萍,而另个皮肤黝黑寸头男人,嘴里嚼着东西,脸无赖模样,她不认识。
这两人像是刻意等许久。
“希希……”杨萍硬着头皮,拉过寸头男人跟季希介绍,“这,是你舅舅。”
男人到季希后,他往地上吐口,团黑乎乎槟榔渣。杨庆笑,左右眼角各挤出三道皱纹,上前套近乎:“可见,这外甥女可真漂亮,小时候还抱你玩哩。”
面对杨萍,以及这个突然冒出来舅舅,季希无动于衷,表情冰冷,声音也像从冰窟窿里掉出来,她只有句话:“说过别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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