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唔声代表听到。
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正好赶上行人有说有笑地出门,车子打个弯,沿着民宿前灰白水泥路驶离,逐渐远去。
太阳被厚厚云层遮蔽,天空蓝湛湛,好像水洗过样干净,空气里充斥着清新宜人泥土味道,前院白榆树叶随风起伏,不时掉落几片墨绿落叶。
她下楼时候,桌上正好摆上早饭,段青许在倒橙汁。
今天比昨天更凉快,段青许穿工装裤配黑色短袖,头发如既往地随意扎起,干练又利落。她侧脸轮廓深邃,高鼻薄唇五官立体,尤其引人注视。
江怡将近八点半醒来。床另边早已空荡,连余温都没留下,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她时不清醒,翻身过去拿起就喝,直到杯底见空才想起这是段青许昨晚喝过。
愣半晌,堪堪咽下嘴里水,佯作不知情放下杯子。
起床,整理乱糟糟被子,正要去浴室洗漱时,外面有人敲门,是郑云。
江怡应声。她开门进来,全身穿戴整齐,已然准备好要出门。
“妈。”江怡喊道。
应该是有些上火,江怡呼吸有点重,嘴唇殷红,鼻间气息热乎乎。
由于挨得太近,往被子里收手时候不小心碰到不该碰,段青许缩紧分明指节。甫低眼,那红润唇近在眼前,微微张合着,呼出气朝她下巴这儿来,似没有重量轻羽拂过般,又痒又热,距离太近,近到稍稍往前凑点就能触碰到。
昨晚江怡睡熟时,就老是无意识地凑过来抵着她,淡淡馨香,身体温度,若有若无暧热晚上都没消失,反而愈加磨人。
正想着,这个不老实又动动,细长光滑腿朝这边搭过来,她倒睡得死,点反应都没有。县城清晨舒适凉快,浓雾弥漫,露水挂在枝头,与主城区大不相同,这个时间点清净,万籁俱寂,正是睡觉好时候。
半垂下眼,段青许没动。外面响起叽叽喳喳鸟叫声,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泄进,投落在白色薄被上,以及她背上,恰恰帮怀里这位挡去刺眼光。
将杯子放进厨房再出来,江怡十分自然地坐在她对面,全然没半点自觉,丝毫不把昨夜事放在心上。
早饭是海鲜粥和煎蛋,用昨晚烧烤剩下食材煮,味道特别鲜。她面喝粥,面问:“吃完饭要不要去县里看看?”
段青许喝
“们要早点过去,马上就出门,中午你记得带青许来水塘,到时候在那边吃午饭。”郑云说,知道江怡起不早床,所以就没上来叫人。
“行,十点半之前定到。”江怡说,“阿宁跟你们起过去?”
郑云回道:“已经在外面搬东西。快点收拾,早些下去吃早饭,吃都在厨房热着。”
江怡不迭颔首,让她先走。
“今天天气应该不错,没事做话,可以带青许出去转转。”临走前,郑云再次叮嘱道。
低低头,凑上去。
比方才还要近,只需动下就能触碰。
唇齿间满满是对方气息,无处不在,似要顺着呼吸流进骨子里,就像窗外金黄阳光样,找到条缝便倏地往里钻。
念想犹如围堵在墙内枝丫,被金灿灿晨曦照,袒露无余,迎着光长高长大,直至突破桎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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