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钻出被子透气,额上都热得冒细汗,她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缓缓神,将手机紧紧压在耳边,亦轻轻说:“段青许,晚安。”
在这段沉闷日子里,她整天都围着郑云转,想着该如何解决事情,导致冷落段青许,冷静下来想想,这人自始至终都在默默陪着,哪怕什都没做,但无时不刻地关注着自己。
江怡从来都不是个人。
段青许没动作,不代表她没有参与进来,只是现在还没到她该出场时候。
她在等待着而已。
江怡还以为是有什事,不多时这人直接打电话过来,她下意识看向门口,想想又把门打开,夫妻俩那屋已经熄灯,她轻手轻脚关上门,关灯,将自个儿裹紧被子里,再打回去。
那边很快接起。段青许声音少见温和不已,问道:“不方便接电话?”
江怡往被子里缩些,感觉太热又抬脚抖抖被角,小声说:“没有,可以接。”
“你心情不好。”段青许说,语气肯定。
江怡立时心头酸涩,情绪股脑儿涌上来,可终究憋住,闷声道:“还行……”
夜深人静里,相互这样无声地陪伴着。
直到躺床上,江怡给这人发消息,问:今下午去公司做什?
聊天界面立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会儿回复弹出:处理合同。
她翻个身,不知道该聊些什,怔怔望着对话框。
大概是今晚谈话不太顺利,晚饭时郑云又是那个表现,心里实在堵得慌,哪怕清楚这事迟早会得到解决,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江怡想给她夹块排骨,她也不要。
江怡心里不好受,闷个晚上。
上楼前,陈于秋小声说:“她就这倔脾气,别往心里去。”
“嗯。”
“早点睡觉。”
江怡翻身朝向窗外,看着窗户上方角星空,不知不觉间陷入睡梦中。
接下来两天如往常,谈话过后进入冷静期,与那些激进家长比起来,郑云表现得还算平和,不骂不打,有几次,她似乎想找江怡再谈谈,但终究没有。
江怡摸不准她什
段青许变着法儿安慰她两句,不过没提任何有关郑云话,这人心思向来敏锐,清楚什时候该说什话,不让她再伤心。
江怡都知晓,听会儿,不由得轻轻笑下,心情勉强好些。
这时候有人说说话总会好许多,她钻进被子里,压低声音说着,段青许都耐着性子听,语气温柔得要命。
挂电话之前,这人竟破天荒说声:“晚安。”
然后等她先挂断,段青许从不先挂她电话。
段青许问:跟婶婶谈过?
真是什都能猜到。江怡打排字,想说说今晚情况,但打到半又删掉,改为:谈。
对方没问谈得怎样,而是说:明天要做什?
还能做什,不像寒假会去分公司打杂,这个假期就留在家里看书复习。她回道:什都不做,你呢?
聊天界面没动静。
江怡没吭声。
下午还乌云翻腾天,晚上却是繁星遍布,星光与路上路灯交相映衬。
她心情有些沉重,双手伏在窗户边往外看,斜对面亮着灯,段青许站在窗边向这儿看,显然是在等她。
江怡抬手勾勾头发,只这看着,没有别动作。
段青许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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