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白历说,“感情很匮乏。”
他侧过头看向陆召,两人对视,白历双眼既平静又温和。
有那瞬间,陆召只觉得难过。
他并没有因为白历这些回答就感到心安和庆幸,他只是发现白历就他妈像个钻头,辈子就只能钻个点,可劲儿地往下钻,也不管下面是什,钻断嗝屁就认命,根本不会考虑换个地方。
白历把只能钻次机会给陆召。
白历又说:“他感情其实很匮乏,对白樱和都很缺乏耐心,当然他还是爱,毕竟他就个孙子,哎,妈,就可着人儿揍呗。”
陆召翘翘嘴角。
“老爷子这辈子耐心和最大头感情都给伴侣,没多余给其他人,”白历呼出口气,“所以伴侣死,带走他大部分感情。有时候会觉得,他爱和白樱,是因为们是他和伴侣感情见证。”
白老爷子脸在白历记忆里清晰起来。
很多时候他都只是卧室里沉默喝酒模样,白历从门缝里偷偷往里看,白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像是座垮塌山。
大少爷模样都有点儿兜不住。陆召侧过头问:“为什?”
白历看着天花板,没吭声,隔好久才开口,说话却好像并不相关:“其实老爷子根本没想养继承人。”
陆召愣愣。
“他伴侣身体直不好,生白樱之后就没办法再生。”白历往陆召这儿挪挪,靠很近,说话声音就不需要太大,“其实那时候他对家族是否要找人继承这种事儿看很淡,如果不是觉得会便宜唐家,他也没有想过要白樱生孩子改姓。所以从他那代开始白家就注定没落。”
这已经算是家族私事,陆召从未听说过。他只知道当时白历被白老爷子抱走这事儿闹得挺大,在贵族圈传沸沸扬扬。
甚至不管陆召能给他什。
他不需要继承人,他只需要陆召,以及和陆召有关切。其余人和事儿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投入足够耐心和感情。
陆召翻身侧躺,抱住白历。他闻着那股巧克力味儿,把头埋在白历颈窝,哑着嗓子说:“
时至今日,他忽然对那些年白老爷子有些理解。
“他爱伴侣每部分,”白历若有所思,“他爱和伴侣有关切,所以包括白樱,包括。他感情很匮乏,这已经耗费他所有。”
陆召闭着眼听白历声音,曾经军界神话轮廓渐渐变形模糊,找不到个固定形状。
有人感情没有任何声响,沉默如同滩平静池水,你只有跳下去才知道有多深。
这份感情不会轰轰烈烈,也没有撕心裂肺,顺其自然地发生,悄无声息地结束,只是带走白老爷子生活重心。
陆召道:“以为白老爷子把你看很重。”
“也是,也不是。”白历笑笑,“他看重是因为们是亲人,不是因为是继承人。”
陆召沉默下来,他想起白历对白樱说那句话——“不需要家族,需要家。”
“其实也都不是,”白历忽然又说道,他声音很轻,有点儿像是自言自语呢喃,“从伴侣死后,他就谁都不看重。”
因为最重那个人已经不存在,没有人可以和那个人重量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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