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什,”唐开源清清嗓子,“父亲,遇到点麻烦……”
他把下午那会儿事儿说遍,减去让自己感到狼狈情节,只讲白历是怎从他车上让人带走蒯乐。
唐夫人越听越惊讶,等听到蒯乐把手伸到陆召病历报告上时差点儿没站稳。
“那个小记者是吧,就知道这帮天天追着报道私事儿没个干净,”唐骁皱着眉,松松领口,“这事儿你不要管,现在风头正紧,他撞在枪口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
“这怎能是凑热闹呢,”唐开源急道,“父亲,那是伴侣啊,答应要帮他!”
“父亲,有点事儿得……”唐开源话卡在喉咙里,隔几秒才道,“这是怎?”
唐骁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手边药打落在地,正瞪着蹲在地上捡药唐夫人。
听见动静唐骁抬起头,指着唐夫人鼻子手指僵在半空:“谁让你进来,不敲门就进来?”
“敲,”唐开源有些尴尬,“可能声音小,没听到。”
唐夫人将几粒药装回药瓶里,抬起头看着他笑笑:“淋雨?怎不去擦擦。”
唐开源甩上车门,没搭理管家询问,径直冒雨跑进老宅。
他胸膛里半是怒意,般是心虚,临走前连蒯乐脸都没敢看,路上打好几个电话找人,但听是这种事儿,那帮人就个二个都推脱搪塞掉。
最后他只能打给治安部齐部长,对方支支吾吾:“怎赶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儿……不是不想帮你,那可是陆召少将啊,再说,他法定伴侣是谁你也是知道,那位少爷疯起来要是把治安部给砸——”
后面话他没说完就被唐开源给挂断。
白家地位在帝国直都高高压过唐家,就算到这代就只剩下白历个活人,也犯不着为个小记者招惹白大少爷。
唐骁头还有些晕,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行。”
“父亲!”唐开源急,去抓唐骁手,“就这次!乐乐是伴侣啊!”
唐骁手被唐开源握,竟然感到有些发痛。他已经老,力道比不上年轻力壮
柔软笑容让唐开源心神安稳些:“母亲,这药是……?”
“是吃,”唐骁接过话茬,调整好语调,脸上表情也没有刚才狰狞,“年纪大啦,前段时间多喝几杯就头晕头疼,刚叫家庭医生开些药。”顿顿,他不等唐开源继续发问就自己开口,“刚才头晕没拿稳药瓶,撒地,你母亲正帮忙捡呢。”
唐开源看向唐夫人,后者半垂着头,轻轻“嗯”声。
屋里气氛有些古怪,唐开源竟然有点儿不敢问下去。
好在唐骁先开口:“有事儿?”
唐开源顺着楼梯向上跑,瞥见走廊墙壁上单薄几张相框。
他年幼时去过次白家宅子,他永远忘不白家墙壁上排身着军界制服家主照片,和整整面功勋墙,以及摆满柜子金色卡丽勋章。
那时候他隐隐地浮起过个念头,同样血脉,为什是白历得到这切。
唐开源回过神,把刚才思绪抛在脑后,现在他得想办法把蒯乐弄出来。
书房门虚掩着,隐隐有谈话声传出,唐开源没多想,匆忙敲下门就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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