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良先做让步,决定把大部分房产都让给乔妈,剩下则让双方律师来商讨。
乔西背抵着墙,明明是大夏天,指尖却有点冰凉,她垂垂眼,低眼看着脚尖,想走开可直没动。
直到底下又传来乔妈声音——“行,乔西不跟着你,该怎分就怎分,不用你让着。”
两个人真有心,分财产还不忘女儿,他,她,还有乔西,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有丝毫纠缠。
光凭这点,夫妻二人就比其他离异父母出色,至少分钱不忘小那个,不至于在钱财上撕破脸皮,闹到不可开交,昔日相互戳心窝子,恨不得对方去死,到最后竟然十分体面,还会为各自着想。
感情破裂到定程度,连吵架都是种奢侈。
当年网络鸡汤盛行,各种各样流行语铺天盖地,其中有句大致是这个意思,就是相爱两个人,在吵架时会吐露实话,爱与不爱全都体现在次吵架中。
起先乔西认为这句话是对,慢慢地,则不然。大多数时候,吵架是为发泄,因为不甘心,还有回转余地,即使嘴里说着再恶毒话,但仍旧想回头。
乔建良和乔妈连吵都不吵,连回转余地都没。夫妻俩在她面前,变得和睦友好,甚至可以有说有笑,以往那些声嘶力竭在时光长河中泯灭,当初如鲠在喉终于得以释怀,夫妻两个走向各自想要路。
次,乔西在楼道里躲着,听见他们俩在客厅里商量离婚事宜。
然今天肯定拿不到。
乔西抿抿唇,大致猜到之前花都是谁送,她真不想把水仙花带进家门,可犹豫半晌,还是抱着进门。
当垃圾扔可惜,这鲜嫩漂亮束花,怎也得几大百。
临睡觉前,她解锁屏幕,不经意间翻到通话记录,记录很短,就那几个来电号码,点进那串没有备注数字,傅北打来电话,除第次,其余都没有接过。
恍然间怔神,拉开床头柜抽屉,瞧见随便扔在里面手链,她紧紧眉头,倏尔记起些事。
等到乔西出去,他俩已经没在谈论这些。
“等小西十八岁,就去把证办下来,两三年事,好聚好散。”乔妈说,脸上露出释然表情。
乔建良没意见,只有个要求,暂时不能让乔西知情。
“别影响她学习。”
乔妈在削苹果皮,“知道,不用你提醒。”
然后开始商量怎分财产,真是奇怪,吵架时你死活,等到分财产竟平心静气,多少半路夫妻为钱大打出手,轮到他们这儿还挺和谐。
太久远,十二岁之后年岁弹指挥间,晃眼就到高。
乔西对读书记忆不好不坏,学校日子对她而言,好像就那样,背不完书写不完卷子,老师在讲台上叨叨不绝地讲,恨不得提着底下学生耳朵教学,初中生活仿佛就在昨天。
浑浑噩噩,就这过。
细细回想,三年时光像冬日里初下小雪,飘飘荡荡从天上落下来,落到地上化掉,融进泥土里,点存在痕迹都没有。
这三年里,乔建良和乔妈关系日渐冷淡,从曾经两相厌烦,到如今漠视,每天生活在个屋檐下,但眼里再也没有对方存在,好在他们不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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