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停下步子,带她往楼梯边上站,不在人流里挤,大热天,那多人堆聚在块儿,汗臭味儿特别重,傅北有些洁癖,眉头微蹙,待人稍微少些,又带着她往另边人少楼道走,面又问:“想去哪个食堂?”
这人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说话都没个准儿。
乔西说:“想吃干锅。”
干锅只有二食堂才有,在学校东侧,离教比较远,校内有流动校园公交,得坐车过去,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正值下午刚下课时间,排队坐车学生多,她俩挤上车时候已经没有座位,车内非常挤,挤来挤去,连转个身都困难。
刚上车,乔西就被挤到边,与傅北隔开。
大家都看得出来乔西年纪不大,不像是大学生,个个好奇心爆棚。乔西已经在抽条,像春日嫩柳,生得瘦瘦长长,满是青春朝气,张脸长得出众,站人堆里也是最惹眼那个,气质与傅北是两个极端。
傅北如实说:“邻居。”
同学都笑笑,夸乔西好看。
“这都饭点,小妹妹要不要起去吃饭?”
乔西刚想应答,傅北却先开口:“带她去外面吃,下次起。”
温热手心里,细长指节抽下,无奈被攥得太紧,脱离不。
她不懂什叫距离,不愿意放手就抓住不放,傅北没有看她,低垂着眼,写字手紧握着,指节处因为太用力而微微发白,白净a4纸上划道曲折、粗细不轻重有别线,很短,还没手指长。
“待会儿要跟你起吃饭,去食堂吃。”乔西继续轻轻说,没有问,而是在陈述,笃定对方不会拒绝。
傅北没吭声,默许。
乔西笑笑,却不松手,就这枕着胳膊朝向那边,好似自己做事情再平常不过,没有丝毫不妥。
车内弥漫着股难以言喻味道,闻着都犯恶心,乔西憋得难受,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在人堆里艰难前行,挤到傅北面前,前后左右都是人,够不着拉手环,犹豫下,拉住傅北胳膊。
“还要多久能到?”车内太煎熬,她实在不喜欢,由于挨得太近,稍微靠近点就能闻到傅北身上味道,似有若无草本香调,闻不出到底是什植物香气,但很好闻。
大概
同学便不再多说,教室里人都在往外走,他们也走。
乔西跟在傅北旁边,以为真要去外面吃,就过去拉着傅北胳膊,免得人多被挤开,问道:“去外面哪儿吃?”
“不想去食堂?”傅北反问。
她愣愣,没反应过来这些弯弯绕绕,这人刚刚还跟别人说要去外面吃,现在却说去食堂。
“你不是说去外面,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终究,在不经意间,对方还是挣脱,倏地收回手,面色如常地听教授讲课,当做刚刚无事发生。
乔西不知趣,往旁边靠些,并把作图尺子拿出来,放到傅北手边,还特意问:“行吗?”
傅北拿过尺子,嗯声。
因着她跟傅北悄悄讲话,被眼尖教授瞧见,教授直接让傅北上去解题,推导公式。306是大教室,四个班百多号人起上课,众多同学齐刷刷看过来,与傅北走得近同学注意到乔西,相互偷偷私语。
下课铃响,就有人凑过来问:“傅北,这是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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