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老太太生日,虽然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但傅家上上下下还是块儿到墓园去祭拜,连梁家也来人。
乔西肯定要去,只是不愿意跟这些人起,为不撞上,她特地挑下午四点去,孰知运气不好,撞上这行人还没离开。
梁晋城就在其中。
作为梁家同辈中最小那个,梁晋城今年才三十九,比梁玉芷他们都小得多,他长得还算表人才,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不难看,甚至算得上俊朗。
老太太在世时十分不待见这位,还当着面说过不要让他进傅家大门,故而那时候梁晋城鲜少出现在傅家,乔西亦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傅北有个亲舅舅。
至于要不要送,还没考虑好。
傅北问:“花买给谁?”
她蓦地有些慌,下意识想解释,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抱着花束更紧,耳根子都在发热,最后结巴地说:“没、没谁!”
雏菊花语是纯洁,天真烂漫,以及忐忑不安谨慎暗恋。
她们去二食堂吃饭,吃完后,乔西故意先走步,不主动去拿花,然后雏菊就到傅北手上。
,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看起来比那个男生都要高点。
乔西毫无自觉地安静坐在那里,也没人赶她走,某些特殊感受在作祟,萦绕不散,她总是有意无意瞥向傅北胸口处,抱着大束雏菊,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里都濡出细汗。
她有些羞,觉得这样是不对,变态才会这样看人。这个年纪相当于半个成年人,纠结阵子,就什都懂。
羞于启齿念头好似洪水猛兽,又好似和煦阳光,让人惊怕,也让人向往。
那场比赛乔西都没关注,连比什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盯着台上浅灰色身影,视线就定格在那里。
今儿倒是奇怪,竟让他块儿来上坟。
梁晋城恭恭敬敬给老太太上柱香,说:“不请自来,您老人家莫怪。”
傅北和傅爸在旁,态度淡漠,傅爷爷亦面无表情,只有梁玉芷会顾着自家弟弟。不过今天梁晋城能来,自然是傅爷爷首肯,至于原因就不清楚。
乔西到时正巧撞上梁晋城上完香,她觉得自己去不是时候,大家子看到她
她没开口要,傅北也没还。
准确来说是没机会还,因为她匆匆找个借口就跑,为就是把花彻底送出手。
年少时爱恋谨慎,低到尘埃里。
茶几上雏菊新鲜,正如当年自己送出去那束,乔西低低眼,还是没扔。
大雨过后江城被洗刷干净,空气清新,弥漫着生机与朝气,天空干净蔚蓝,稀疏飘荡着几朵洁白云。
比赛结束后,她都不好意思上去送花,手足无措地坐在原位置上,静静等待着傅北过来。然而等傅北过来,她又有点紧张,都快把自己埋进雏菊花束里,眼神躲闪不定,脸上像被大火烧过,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察觉到傅北站在自己面前。
“怎过来?”傅北问,言语平静淡然,不像她,跟被拆穿什见不得人秘密般。
乔西勉强镇定下来,借口却尤其拙劣,“没事做,来看看比赛。”
傅北还真信。
她抱着雏菊,明明就是买来送,可不敢拿出手,那会儿她都不明白对这人是不是喜欢,只是路过花店,觉着好看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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