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唐艺经常来探望乔建良,今儿有空就又来。
周美荷有事回去趟,之后顺便亲自做饭带过来,周林就没来。
乔西被医生叫出去,让去二楼排队取药,医院里病号多,排大半个小时才轮到她,等取完药回去,还没进病房门,就听到周美荷跟乔建良感叹地说:“小北车下午跟别人撞到,听说挺严重,回去才知道这回事,傅老爷子都过去,结果还没出来呢。”
她蓦地怔住,时之间杵在门口再也抬不动脚步,喉咙里像被堵住,心口亦紧缩得厉害。
唐艺没在病房里,出去走圈顺便买喝,回来就见她直愣愣站在门口不进去,便拍下她肩膀,“怎,站这儿都不动。”
是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仔细想这些事,想起许多年前乔家房子里无休止争吵,乔妈离开乔家,那些变故,乔建良湿答答沾满泥沙裤脚,曾经自己在多少个夜里像现在这样失眠,只不过那时候心里所念不同。
还有傅北解释,那天在医院过道拐角处,这人死紧地抓着她,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狼狈和慌张,瞬间变得急切。
乔西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这人平时不论如何都风轻云淡,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打乱她,平稳得像潭死水,却在这种微不足道小事上慌乱。
乔西想不通,亦不愿意深想。
愣,思忖半晌还是没有纠正。
乔建良叹道:“小北真不错,知礼,人也优秀,现在都当教授,有出息呐。”
他似乎忘记些事,看起来真不记得。
抿抿唇,乔西试探地问:“你办公室保险箱里文件还记得吗?”
乔建良没上心,“什文件?”
她脸色有点白,说不出话。
迷迷糊糊间睡着,连手机屏幕亮好几次都不知道。
来电显示号码属于傅北。
很久之前乔西把她号码拉黑过,只是有回去公寓过夜,做到半唐艺不停地打电话过来,还以为有急事,乔西就接,孰知只是约饭。那时傅北就在她背后造次,点不放过地放肆,搞得她都不敢出声,匆匆挂断电话,之后这人却把手机抢过去,偷摸着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手机开静音,个都没接通,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翌日早起来,看到未接来电,乔西没有任何反应,亦没打算回拨。她直接去公司,下班去大学城接唐艺,再块儿去医院。
“以前合同什?”乔西故意乱说。
乔建良拧眉想想,告诉她里面有哪些东西,却独独忘那份文件,并大大方方告知密码,说:“要什拿就是,看能不能找到。”
乔西默然无声,许久,嗯声。
也许哪天乔建良还会想起这个,但现在,他不记得。
场突如其来病痛改变诸多事情,亦打乱原本轨迹,乔西还在纠结,现下彻底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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