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追问:“那你知道他们什时候回来吗?”
男人摇头道:“不知道,这才刚走,起码要明年过年才回来。”
高叔转身盯着那院门出神,卢茸则被不远处菜地吸引目光。
菜地里菜被割掉,只剩些菜桩,还带着冰霜,有三四头猪甩着尾巴在嚼着吃。
男人目光落到卢茸身上,像是想到什,问道:“这是王翠花订娃娃?他们不要娃娃,王翠花怀起,李柱专门带她起去广东,说那边医院好,就在那里生。”
砰砰砰,砰砰砰。
高叔敲很久院门,开始是敲,后面边敲边喊,最后用上拳头砸,砸得卢茸总觉得那扇陈旧木门要垮掉。
他们动静太大,附近家人房门打开,个披着棉袄端着饭碗男人走出来。
“你是找李柱吗?”男人用方言问高叔。
“李柱?”高叔转头看看院门,“是找王翠花。”
特别是发现卢茸在扭头看他们,就用比平常更夸张表情和语气对着那跳脚女人挑衅。
眼睛却偷偷瞟着卢茸。
——毕竟他们都没见过比他生得更好看娃娃,像是从画报上抠下来娃娃。
卢茸见他们又在扭屁股又在做鬼脸,不由抿嘴笑下。
他刚哭完不久,脸还带着泪水风干后紧绷。这笑扯动皮肤,顿时想起自己刚才哭事情,想起王图。
高叔背着卢茸进村,向几名小孩打听王翠花家。
他们用方言对话,卢茸虽然听不大懂,但同龄人声音引起他兴趣,于是不再沉默地趴着动不动,微微抬起脸看向那边。
小孩之间有着种奇妙吸引力,可以让他们忘记其他事,都专心地互相打量。
不避讳、不害臊、直勾勾地盯着看。
卢茸暂时忘记被王图抛弃伤心事,那些小孩也忘记还牵着牛。
高叔沉着脸,卢茸听到他低声骂句很难听脏话。
男人身后房门又钻出来
“王翠花是李柱堂客,他们是家人。”男人刨口饭,笑道。
高叔问:“他们是没在家吗?刚才遇到群小孩,说他们走。”
男人回道:“是啊,他们就是走。”
“去哪儿?”
“广东打工去。”
刚扬起心情又低落下去,回头继续趴在高叔肩上。
高叔和那群小孩对话过后,明显心情也不好,不再哄劝卢茸听话,闷着声不吭,脚下走得飞快。
卢茸侧过头看旁边,看到家院子屋檐下,蹲着条大黄狗,身边还有几只小狗,肉团似滚来滚去。
只小黄狗跑出屋檐,被院子里积雪冰爪子,哆哆嗦嗦地又往回跑。
卢茸直看着那群小狗,好像心情好点。直到它们消失在视野里,高叔在家大门紧闭院子前停下。
直到那牛抬头把旁边平台上摊放花生舌头卷走堆,嚼得咔咔作响,其中名小孩才惊叫声,焦急地催促其他人赶紧走。
那群小孩赶着牛顺着土路往前跑,平台旁间屋子里冲出个胖女人,对着他们背影跳着脚骂。
她声音很大,样子很凶,卢茸觉得比自己见过任何阿姨都可怕,不免为那群小孩感到几分担心。
高叔背着他往前走,他就不停扭头往后看。
小孩们跑远后就不怕那女人,边跑边顶嘴,还转回头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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