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茸突然就停下
翻滚，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
沈季泽翻过身，轻声说：“
给你说
个秘密。”
卢茸盯着他，呼吸有点急促，片刻后也轻声道：“不喜欢听秘密。”
沈季泽却不管他，自顾自说：“昨晚梦到只白色
小鹿，会对着跳舞，结果今天沉在水里时，又看到它。”
卢茸瞬间又屏住呼吸，两手紧紧抓着毛巾被。
“好好睡，裹被子做什
？小泽哥哥也要睡觉。”财爷呵斥道。
卢茸分出半边毛巾被，看着沈季泽上床，财爷就要回自己小房间。
“小泽，要关灯吗？”
关卧室门前，他握住灯绳犹豫秒，昨晚沈季泽受惊，没准今晚想开着灯睡觉。
“关上吧，不然太晃眼。”
“干净呢，没有甲甲，在洗香香。”卢茸拿着小毛巾擦肚皮，大声回道。
财爷拿着块干毛巾出来，嘴里催着：“行行，水都凉。”
卢茸从水里哗啦声站起来，就那平伸着胳膊让财爷擦水。
财爷先给他擦头发，接着擦身体。卢茸身体晃晃，满头湿发支棱着，还有缕垂下来，搭在额头上。
“爷爷，轻点，把肚子都搓红。”卢茸抱怨道。
全在电视里，只偶尔嗯嗯啊啊答应声。
沈季泽有些无聊，想起水里那只小鹿，不确定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又想问卢茸。
还没开口，动画片就响起片尾曲，本来端坐着卢茸腾地跳起身，和里面猫狗做出样动作。
——手捏拳握在胸前，手高举，面色严肃，煞有介事地跟着唱。
沈季泽顿时失去和他聊天兴趣。毕竟还是年纪小啊，太幼稚，交流有鸿沟。
沈季泽没有注意到他异样，深思道：“有些奇怪，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因为你知道梦吧，第二天回忆起来都是很模糊，但这个不样，那小鹿脑袋上两只土豆都记得很清楚。”
说完后他问卢茸：“你觉得呢？这是怎回事？”
“脑袋上不是土豆吧，那是角。”半晌后
卢茸在身旁，有人作伴，沈季泽根本不怕。
关上灯，卢茸不好意思让沈季泽给自己来套睡前仪式，摸摸耳朵抓抓背，就翻来翻去地折腾。
沈季泽侧身躺着，盯着窗户透进来月光，又想起水中那个画面。
——小鹿全身雪白，四蹄却像盛开火焰，它对着自己踏水而来。
“茸茸，你今天从水里拖上岸时候，有没有看见只鹿？”他问道。
财爷放轻动作：“是是是，你最娇气，你比那小嫩葱都要娇气。”
“不可就是小嫩葱嘛。”
沈季泽看着卢茸又穿上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往屋子跑，突然觉得他就算再娇气点也是应该。
小嫩葱嘛，和自己还有肖勇，根本就是不同物种。
沈季泽进屋时，卢茸穿上小裤衩，正裹着那条毛巾被，在床上左右滚来滚去。
好想念肖勇。
晚上九点不到，财爷就让两人洗澡睡觉，沈季泽进洗浴间，卢茸就在院子边洗衣台旁，坐在只大木盆里洗。
沈季泽洗完后出来，发现卢茸还在洗，光着身子坐在木盆里，还和过路村人打招呼。
“卢茸，在洗甲甲呢？”
沈季泽知道，甲甲就是泥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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