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季泽世界里,最大忧愁就是父母知道他又测验考试,玩CS时候输给肖勇,老师在上课时候抽他背课文。他世界简单平和却充满安全感,永远不会想到,会有孩子会被自己家里人扔掉。
这种事他听说过,但是那是别人故事。出现在大人们听派出所个朋友说谈话里,或者电视新闻端正肃穆女主播口里。都是极其遥远事,遥远得像课本上小明和小花故事那样不真实。
可这个天天和他起,周身散发着奶香,此时正软乎乎趴在他怀里男孩儿,用强作平静却微微发颤声音告诉他,那些故事是真,就发生在他身上。
沈季泽浮起阵强烈不真实感,同时觉得像是有只手伸进自己胸腔,再狠狠揪紧。
两人紧紧搂在起,沉默着没有说话。
“还没有。”卢茸虽然没再哭,但带着浓浓鼻音,还是抱着人不想动。
沈季泽将下巴搁在他头顶,想会儿后问:“茸茸,你怎说要把你扔在垃圾桶里啊?垃圾桶又装不下你,再说谁会将你扔那里面去?”
卢茸将脸换个位置埋着,那块衣料已经湿,贴着脸很不舒服。
“装得下。”他说。
“啊?”沈季泽没有明白这句话意思。
沈季泽好不容易哄得卢茸不哭,就想去找光团,但卢茸却像是刚才被吓狠,抱着他不撒手。无奈之下,他只能接着哄,较劲脑汁想那些安抚人话。
可怜他也只是个小学生,还是个语言匮乏学渣,翻来覆去就只得那几句。
“错,不该个人走,真错。”
“哥哥不会把你扔进垃圾桶,信。”
卢茸在这些干瘪车轱辘话里却奇异地获得安全感,慢慢止住哭声,只像蚊子似哼哼着。
片刻后,沈季泽松开手,轻轻抚摸着卢茸背:“茸茸,你还记得咱们在后山那个寺庙里见到神像吗?”
卢茸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还是埋在他怀里点头。
沈季泽说:“那块搭着红布,名字叫月老,大师说拜以后就能让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你知道白头到老意思吗?就是头发白都还在起。”
他停顿下,有着两秒犹豫,不过还是接着说:“要不这样吧,咱们也去拜拜,有菩萨盯着,你总
“说垃圾桶装得下。”卢茸声音从布料里发出来,有些瓮声瓮气。
沈季泽拿手比划着怀里人大小,无声地笑:“可能装得下吧,但是谁会装垃圾桶里去呢?你是怎有这种想法?”
卢茸沉默着伏在他怀里,声不吭,就在沈季泽准备问他现在好些没,就听他突然用很轻声音说:“四岁时候就被家里人扔在垃圾桶里。”
虽然声音很轻,但沈季泽还是听清楚,他倒吸口凉气,僵在原地。
卢茸很安静地继续说:“在很小时候,就被家里人扔,在大街上被人贩子拐到村子里,是爷爷救,还养。”
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在撒娇。
沈季泽侧头去看他脸,试探问道:“哭完吗?哭完们找光团去?”
哼哼声即刻变大。
“行行,那就再等会儿。”沈季泽赶紧道。
反复几次后,沈季泽无奈地盯着天花板,问:“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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